“那你可得抓緊了,哄他高興了,把你贖出去,哪怕做個外室也好呀。”鬥雞眼女子出謀劃策。
“我記得這人好像姓魏吧?”
春鈿點點頭。
茵娘又問:“是不是成國公魏家的人?”
魏明萊皺了皺眉,和春鈿對視一眼。
“怎麼,天底下姓魏的都得是他成國公家的人。”她沒忍住,直接回了茵娘一句。
她們妓女對丫鬟沒那麼多規矩,心裡清楚不過都是伺候人的,誰又比誰高等,所以明萊這一句插嘴,並沒有被斥責。
茵娘反而勸道:“你最好弄清楚,成國公家的人少沾惹為好。”
“為什麼?”明萊比春鈿先問道。
鬥雞眼女子罵了一句:“咱們說話,有你什麼份兒,盡插嘴。春鈿你也不管管。”
明萊回瞪她一眼,那女子倒豎了眉毛,要起身教訓她,被春鈿拉下:“不好意思簡娘,回去我一定好好說她。”
明萊根本不理會她,繼續問茵娘“為什麼”。
“我那好幾個恩客都是官爺,什麼位我也不好說,總之是能見著皇上的人。這一年來我常聽他們說,成國公如今大不得皇上青眼了。”
“怎麼?成國公夫人是皇上的親妹,皇上還能嫌棄親妹夫。”又一人問。
“哈,天威難測!想當今皇上,當年弒兄奪位,手足都不顧的人,還在意一個妹夫。”鬥雞眼簡娘煞有介事道。
“這些富貴公侯家,看著顯貴,誰知道哪一日就遭了橫禍。”她們見過不少這樣的,今日為博美人一笑,一擲千金,轉眼明日便淪為階下囚,冷饅頭都不得吃一口。
“他們常說起,朝中彈劾成國公的人不在少數,說他攬權弄私,軍紀混亂,把誰也不放在眼裡,打了敗仗還謊報,誤了軍情......”
“你胡說!”
簡娘被一聲吼嚇得心驚肉跳,一看原來又是那個蒙著面紗的丫鬟。
“我怎麼胡說,那些大人們都是這般說的,你又是哪裡來的丫頭片子,跑這兒和老孃叫板!”
春鈿見魏明萊把拳頭都捏緊了,知道她脾氣上來,忙護在她前面,捏住她的手:“別惹事。”
“成國公才不會這樣。一定是,”明萊轉念一想,近年來都是鍾憲跟在父親身邊,他的官兒也越封越大,謊報軍情的一定是他。
“一定是什麼?你一個小丫鬟,懂什麼。”夏釵實在看不過這跋扈的小丫頭,斥罵道。
魏明萊也顧不得春鈿了,直言道:“那你們又懂什麼,吃撐了閒的,在這兒妄議朝廷命官!沒有成國公,你們還能在這兒說閒話?早被瓦剌人擄了去日日姦淫!”
“瞧瞧這丫頭說的什麼話!”茵娘瞪直了眼,聳人聽聞。
“小萊!”春鈿喝了她一聲,魏明萊強憋住氣,轉了眼不看人,睜紅了眼眶。
夏釵不再開口,在桌子的那一頭靜靜審視,越來越覺得這丫鬟像極了一個人。
“那成國公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誰不知道當年是他開了城門,放還是獻王的皇上進宮,還把太子的人頭也獻上。他的妹妹不是太子妃麼,如今真遭了罪,也是因果報應。”
事情本來能平息,簡娘偏揪著不放,氣焰更盛,她還不信能被一個丫鬟欺負住。
沒想到話音剛落,一個熱辣辣的巴掌劈頭蓋臉向她落下,簡娘一個腦袋被打得“嗡嗡”作響,還沒反應過來時,脖子被人死死掐住,半口氣也上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