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師傅的真傳,太一玄門劍法,這天下怕只有冷逸塵一人得以傳承。
此事,他絕不允許他師弟去冒險,師門之仇,他會與他一起去報。
最後他還是決定尊重冷逸塵的意願,不將此事告知暖暖,這次,他二人又要再欺瞞她一次了。
對於暖暖出行燕北一事,已被葉皓瞞下,除繡衣使外,知情人只有一個於文則。於是他下旨令於文則入益州郡為官,明升暗貶,也算是對他的懲罰。
如此,眾人只知暖暖在維揚醫好了頭疾。
對暖暖,葉皓心中雖有歉意,但也不希望暖暖去過那種每日提心吊膽的日子,這一切本不是她該承受的。
歸至梁宮,暖暖依舊住在金華殿,探望了眾人之後,她便再也不出去,日日在佛堂內抄寫經書。於她而言,這世上風日再好,也已無甚意思,還不如這佛堂裡來得清淨。
暖暖的這種狀態,令夏萱焦急不已,怎麼好好的一個人,醫好了頭疾,又開始沉默寡言了。她將此事說與葉鈞,葉鈞沉吟一下,卻道:“暖暖已不是小孩子,她自己有主意。”
夏萱自是不信這套說辭,怪他現在萬事不理,心中只有朝政,葉鈞不由得又要勸慰一番。
萬事雖有不順意,但也算平安無事,日子終歸是要繼續。
中秋過後,暖暖剛上完香,便有中官來宣旨:“陛下召見平陽公主於太極殿。”
這不年不節的,哥哥會有什麼事?她帶著疑惑一路來到太極殿。葉皓身邊的中官已在大殿外等候,見公主來,立即行禮問安帶她入內。
殿內莊嚴肅穆,不聞一聲,葉皓坐於書案旁批寫著奏摺,身邊侍立的中官、婢女皆垂手低眉,甚至聽不見呼吸聲。
帝王身著玄色龍袞坐於龍椅之上,莊重端莊,令人肅然起敬。她不自覺地要跪拜下去,卻聽葉皓說道:“免禮,賜座。”
她愣愣了地看著葉皓,若不是親眼看見葉皓的真容、聽見他的聲音,她以為這這人是葉鈞。
但這位置原本就是葉鈞的,是葉皓活成了葉鈞的樣子。
坐定後,葉皓坐於她對面,屏退了所有人,說了要對百高開戰一事,她沒有驚訝,當日於文則發難於她,她便已猜到此事。
“怎麼,真的不問世事了?”葉皓見她沒有回應,便敲了敲她的頭:“抄經抄傻了吧!”
這一舉動,才讓暖暖確定此人還是她四哥,心中鬆了半口氣:“我知道你是要為秦羽、要為長右山報仇。”
“是,籌備了這幾年,終於可以複仇了。”對著知情人,葉皓語氣也不再嚴肅,自從暖暖助他登帝位後,他夙興夜寐、宵衣旰食,只為了能早日複仇。
暖暖說道:“既然決定了,那就去做吧,我能幫你些什麼?”
“好好等我們回來!”
暖暖雙手合十放於胸前:“那我多抄些經文,向佛祖祈求庇護,保佑大梁取勝,保佑哥哥平安。”
葉皓啞然一笑:“算了吧,都說心誠則靈,你雖日日禮佛,但有幾分誠意?不過是想逃避罷了。”
暖暖的心事總是這樣輕而易舉地被他揭穿,她小心翼翼包裹起來的傷口,如今又重見了天日,只覺得疼痛無比。其實在哥哥面前,她無需掩飾這些,只是回來這段時日,她已經習慣將自己封閉。
“他一直都在!”葉皓於心不忍,起身踱步到她身邊,背對著她,隱藏了自己的表情,將右手搭在她的左肩上,加了些力道。
這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也只有她二人才能明白,暖暖只當他在安慰自己,並未走心,但之後的一句話卻讓她感到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