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相皎潔
暖暖轉身:“嚇我一跳。”
“怎麼鬼鬼祟祟的?也不差人通報一聲。”冷逸塵將披風領口拉緊一些。
“沒見到你,便想看看你在做什麼……”暖暖的聲音很小,以為打擾到他。
“有些急事要處理。”冷逸塵見她仍看看向書房的方向,解釋道:“裡面現在都是戰報,殺伐之氣太重,我送你回去?”
“我想走走,整日關在屋子裡太悶了。”
“好,我們去花園。”
“我自己就好,你這幾日總是陪著我,耽誤了不少正事吧。”
“你才是正事……花園裡的玉簪應該開了,以前咱們在榆關的時候,就栽了好多玉簪。””
“這些小事你還記得。”
“當然,我還記得那曇花……等我,我去拿盞燈。”
暖暖抬頭看著皓月當空,清輝如練,亮了燭光反倒奪了這月華之美,於是說道:不必,月下漫步,豈不美哉。”
“正是如此……”冷逸塵牽起她的手,慢慢前行。
暖暖向他靠近一些,言語間帶著些興奮:“你知道嗎?冰綃今日給我換藥了,說是溫補之藥,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冷逸塵一時跟不上她的話題,見她說道興致勃勃,附和著問道:“意味著什麼”
“傻瓜,我的頭疾好了,以後再也不用受頭痛的折磨了。這頭疾雖不算什麼大問題,但是發作起來就像頭要脹開一樣,難受得要命,喝了多少藥都不管用,後來幹脆就吃喝了。”暖暖說著在自己頭上比劃著,想告知他那是一種怎樣的痛苦。
“不過在維揚時,每日就是玩樂,不想別的事,倒也沒有發作……”暖暖說到這裡又想起於文則來,若不是這個人,她本可以在那裡好好地住下去。
她停了話,卻發現身邊之人也沒有說話,今日他似乎沉默許多。
於是搖了搖他的胳膊:“怎麼不說話?”
“想聽你說在維揚的事,想知道我不在你身邊,你的生活是怎樣的。”冷逸塵的聲音微微低沉。
他現在的確有些心不在焉,還在想著書房中的事,近日邊境不太平,匈奴人活動頻繁,大有反攻之意。
現在只需要一個契機,挑起戰爭,給匈奴致命一擊,他也可趁此實現自己的計劃。
暖暖見他似有心事,忽而想到關于于文則的事,還欠他一個解釋,於是說道:“你怎麼了?是不是介意於文則?我與他之間什麼也沒有。”
冷逸塵不想她會提起此事,收回思緒,笑道:“我自然相信你們沒什麼,但是你這樣著急澄清,可是心中有愧?”
“你……不與你說了……”暖暖甩開他的手,快走了兩步。
冷逸塵大步上前,從後面抱住她:“你的心是我的,我還會在乎他嗎?”
暖暖羞澀扭頭,前卻看見她住的院子,說道:“有沒有別的路,從那裡過,繡衣使又要讓我回去了。”
冷逸塵松開手,帶她走了另一條路,調侃道:“你這個公主做得也是委屈,來見夫君還要偷偷摸摸的。”
“夫君”二字令暖暖有些陌生,雖然他們從前成過親,但想來卻是恍然夢一場,千帆歷盡重歸來,再見一如初相識。
可世事不由己,身份已變,此時,她們已不再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