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才說道:“抱歉,是我不相信你。”
“我能理解,你認識我才幾天,能有這樣的防備,很好。”
“可……”暖暖沒有說下去。
她覺得他應該會生氣,未想聽到的卻是“理解”,一直以來,她都是被動地接受他的安排,似乎她沒有任何選擇,但這安排似乎又正合她的意。
是巧合,還是別的原因?
腳下的路到了河邊,鵝卵石也多了起來,她的心思並不在腳下,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得極為不穩,突然一個不小心,被蔓延在石縫間的藤蔓絆了一下,身體向前撲去。
冷逸塵眼疾手快,將她接在懷中,卻牽扯到了傷口,他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二人摔倒在地,暖暖頭腦一陣嗡鳴,有些反應不過來,就在他懷中看著他,心中猶如砸下了一塊巨石。
“可以先起來嗎?壓到傷口了。”冷逸塵吃痛地說道。
暖暖趕緊起身,扶著他也起來,只見胳膊處滲出了鮮血。
“抱歉……”暖暖有些過意不去:“有藥嗎,我幫你上一些。”
“有……”冷逸塵沒有拒絕,將上衣褪至手臂處,將傷口露了出來。
暖暖慢慢將繃帶解開,用帕子將血跡擦掉,塗上藥粉,動作緩慢且輕柔。
“你怎麼隨身裝著藥膏?是不是看到那個姑娘受傷了,就為她塗一塗?”暖暖邊塗邊說,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不由得有些面色微紅。
這是試探!這是吃醋!笑意出現在冷逸塵的嘴角,怎麼也壓不下去:“是,有一個叫暖暖的姑娘受傷了,所以我要隨身裝著藥膏。”
暖暖精神集中,並未理會他的玩笑,只是心中暗罵一聲:“油嘴滑舌。”
她離得太近,發梢不經意間劃過他的胸膛,弄得他心神不寧,忍不住叫了聲:“暖暖……”
暖暖心中一動,抬頭對上一雙柔情似水的眸子,水中星光閃動。
她想躲過這目光,眼眸低垂卻又落在他袒露的肩膀上,不由得紅透了耳根,趕緊鬆了手,站起身來背過身去:“你自己穿。”
冷逸塵暗自欣喜,穿好衣服問道:“剛才想什麼呢?走路不小心。”
“在想你到底可不可信。”暖暖直言不諱。
“你覺得我可信嗎?”
“我……不知道……”暖暖輕抿了一下嘴唇,內心亂作一團。
話剛說完,只聽得馬蹄聲近,一個侍衛下馬回稟道:“任將軍的書信。”
冷逸塵接過看了一遍後,將一張紙交給暖暖:“有驚喜,看看。”
“給我?驚喜?”暖暖半信半疑地將紙條開啟,是舒雁親筆,這可真是驚喜。
信上開頭只稱呼“小姐”,內容也只是“一切安好,請勿掛念”幾個字,想是舒雁不能信任他們,不便寫什麼。
“你的婢女找到了,只是傷了腿不便行動,現在正在寧遠城養傷。”
暖暖一聽受傷,又緊張起來:“傷勢可嚴重?”
冷逸塵解釋道:“放心,土匪故意弄傷她的腿,是怕她逃跑,不會傷太重,這是土匪慣用的技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