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來想去,不得頭緒,反而頭又開始隱隱作痛。
正想去休息,侍女端著藥來回稟:“回小姐,將軍派人傳話來,說晚上不能回來陪小姐用膳了。”
暖暖聽完,覺得有些好笑,她並沒有表示要與他一起用晚膳的意思,他可真是自做多情。
可他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知會她一聲?是怕有理數不全之處嗎?還是把她當成了金絲雀,要圈養起來?
藥是不會喝的,晚膳也罷了,頭疼得厲害,只怕吃完也會吐掉。
侍女不明所以,只當是她為了求寵耍的一些心機,於是將事情一一回稟給將軍派來的人。
暖暖胡思亂想了一夜,第二日醒來,頭部痛得厲害,她忍著痛洗漱後去看冰綃,將晚間所思之事與冰綃商量。
冰綃活動了一下胳膊,覺得自己可以動了,便計劃道:“屬下大約明日便可行動,咱們先出軍營去,然後回梁國。”
“舒雁怎麼辦?”暖暖有些著急。
“屬下通知季蕭去尋找,但是這麼多天過去了,公主……不要抱太大希望。”
暖暖有些不敢相信:“我一定要找到她,是我將她帶來的,一定要帶她回去。”
冰綃也有些難過:“屬下理解公主,但是她是被土匪劫走的……”
之後的話她沒有說下去,良家女子被劫走,即使被完整地救回來,名聲也毀了,此後不是三尺白綾便是青燈古佛,更何況舒雁自幼受宮中調教,這種思想更甚於民間。
暖暖自然也知道這些道理,但她還是不甘心,可有什麼辦法呢?她想到了那個將軍,他曾答應過她去尋找,不管真心還是假意,他要應該給她個答案。
她決定再去問問。
這些她沒有告訴冰綃,焦急讓她的頭痛更嚴重了一些,實在有些受不住,侍女又端來藥時,她一飲而盡,之後便昏昏沉沉地睡上了一覺。
也不知睡了多久,醒來時只見太陽已偏西。
小蓮見她醒來,臉上帶著喜悅回稟道:“回小姐,午間的時候將軍來過,見小姐睡著便未打擾,將軍說在馬場等小姐,若小姐醒了就……”
“知道了……”暖暖嫌她囉嗦,出言打斷。
正好要與他說舒雁之事與離開之事,於是簡單梳洗後便出了門,行至角門處,果然軍士已撤,她命小蓮留下,獨自前去。
她腳下的步子很快,到了馬場,正見那將軍正在刷洗著前日她騎的那匹馬。
他將上衣脫下圍在腰間,只穿著潔白的中衣,大約是沒有發現她的到來,手中的活未停,也沒有回頭。
“冷逸塵?”暖暖想叫一聲“將軍”,可開口卻說出了這三個字。
這熟悉的聲音與語調令冷逸塵愣住片刻,彷彿又回到了從前。
難道是她想起來了?他心中升起喜悅與不安。
他並未立即答應,深吸一口氣後才緩緩起身回頭看去,眼前之人禮貌的微笑中帶著些許疏離。
該如何稱呼她?葉嵐?葉青?
猶豫片刻,他試探著叫了聲:“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