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心不定
暖暖踮起腳將上半身探向城牆外,用身子遮著,將袖中的平安符扔了下去,看著平安符如蝴蝶一般飄遠,她有些後悔,不應該兩個一起扔的。
身後的冷逸塵正想著如何接下這句話,卻聽她說道:“有些熱了,我想回去。”
他這才發覺太陽已經升得老高,空氣微微發熱,只顧著小心說話,卻忽略了這一點,看著她額頭上的汗水他有些自責,她是最怕熱的,於是趕緊帶她從城牆內側的臺階下去。
回去後暖暖沐浴了一番才緩解了熱氣,之後便去看冰綃。
冰綃已經能坐起身來,只是身體十分虛弱,此前她一直擔心這些人的目的不純,會在藥裡動手腳,表面上是在救她,暗地裡卻想置她於死地。
可事實卻是,她恢複得很快,公主也被保護得很好,而且公主的心情似乎也不錯,雖是這樣,但是她依舊不敢掉以輕心。
“……平安符我已經扔到了城牆下,但不知飄到哪裡去了。”暖暖細細地將如何丟出平安符一事告訴她。
冰綃默默嘆了口氣,但平安符能丟出去便有希望,看著今日話多的公主,她不忍掃興,說道:“公主放心,繡衣使自有辦法找到,只是公主,你是如何說服那將軍,到城樓上去的呢?”
“我……那將軍說帶我去看看,便上去了。”
“城防重地,那將軍這樣輕而易舉地帶公主上去了?”冰綃有些不敢相信,沉吟了一下後皺著眉頭問道:“那將軍可有對公主……有不禮之處?”
這讓暖暖不知如何回答,那將軍對她,似乎是有那麼點意思,但是發乎情、止乎禮,並無過分之處,反倒是她的心思,可以用“齷齪”來形容。
她搖搖頭,算是回答。
冰綃也無力氣再問,二人一起一起用過午膳,暖暖便回到清和軒。
躺到床上,頭枕著雙臂,想著那兩個平安符會落到哪裡,平安符那麼小,繡衣使要怎麼將它找到,想著想著竟又把今日與那將軍在一起的事,細細回憶了一遍,心中蕩出一種難以言說的甜蜜。
她翻了個身,告訴自己這樣不對,她們僅僅相識三日而已,甚至都不滿三日。
男子都是會騙人的,就比如於文則,那個渾蛋。一想到這個人,她又心中發堵,只得又翻了個身,把思想又轉回到那個將軍身上。
他的確生得很好看……人似乎也不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尤其是那雙眼睛,幹淨明亮,似乎不染這世間的塵埃……
輾轉反側不能入睡,幹脆睜開眼睛,起身拿出那本《九域志》翻看,可那裡有心思看得進去。
四哥哥說那將軍來提過親,她有些後悔當時就那樣痛快拒絕,也不知哥哥有沒有給人家回帖,若是未回,此事倒是可以再商量商量。
可哪有女兒家親自去說的,她不由得臉色緋紅,將書覆在臉上。
一番遊思妄想,朦朦朧朧間竟看見那將軍側躺在她身側,以手撐頭,看著她微笑,結實的胸膛在潔白薄透的裡衣中若隱若現。
她大驚失色,剛要起身指責他,臉上的書掉在一邊,才發現只是個夢。
對這將軍的心思竟然已經齷齪到了這個地步!
她將頭埋進被子裡對,自己感到失望與不恥。
三哥哥說到對,自己是該收收心了,自己本就不是什麼意志堅定之人,又在維揚,受那煙花旖旎之地的浸染,怎能不受影響。
唉!梁國公主,祁囯將軍,怎麼可能在一起!想到這點,她心中不由得又失落起來。
實在不能入眠,幹脆起身,打算再去看看冰綃,想著等冰綃能動了就回關城家裡去。
她出了屋子,目光卻不自覺地看向那個角門,透過角門便是中庭,真想到哪裡看看!
身隨心動,腳步不由朝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