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冷逸塵正站在床邊,右手拿著一把帶血的匕首,左手捏著一隻死老鼠,老鼠血滴到了床褥上。葉嵐心中駭然:這是什麼妖術?
冷逸塵見她驚恐,簡單解釋:“會有嬤嬤來查。”。
葉嵐明白過來其中緣由,不覺兩頰發燙。想到那老鼠,只覺這床榻再也不能待下去了。
她起身站到門口看著外面,黎明前的天又黑又這冷,天角掛著幾顆疏星,襯得這宮殿無比安靜。
二人就這樣安靜的待到了星河漸沒,日輪東升。
密集而擊的末更聲響起的時候,葉嵐喚了侍女進來。一群侍女魚貫而入、各司其職。她們沒想到新婚夫婦倆個會起的如此早,臉上都還帶著些倦意。
待葉嵐更衣梳妝畢,這寢殿也被收拾了一番。侍女們退下後,另有一個侍女端著託盤進來,託盤上是一碗熱氣騰騰的藥。
侍女行禮:“問王妃安,這是解乏祛痛的湯藥,是皇後娘娘特地為您準備的,請您服用。”
葉嵐並不需要,也不想大早起就來碗苦苦的藥喝。但為了不露破綻,便想端過來喝掉。
不料冷逸塵在她之前端起了藥碗,放到了桌上:“這藥太燙了,放涼再喝,你出去吧。”
侍女顯然有些為難。冷逸塵冷聲說道:“出去。”
那侍女只得退下。她走後,冷逸塵便將藥從後窗倒了。葉嵐很是感激的看著他,才發覺他已換了一身藍裡紅衫,和她的衣服倒是很搭,應該是司禮官一起準備的。
接下來拜公婆、見親戚,一切還算順利。只是有一點,葉嵐不解:冷逸塵似乎對這祁宮裡的一切都是淡淡的。
當葉嵐瞭解了祁宮的狀況後,便覺得他應當是個幸福的人,最起碼親情是完整的。父親、母親、姐姐,都是那麼關心他、愛護他。
但是,冷逸塵面對父母對他們的殷切囑託,只淡淡稱是;面對親朋對他的祝福,他亦只淡淡道謝。彷彿任何事都激蕩不起他心中的波瀾。
他的這種態度,是對這樁婚事的消極抵抗嗎?若他心中不願,他為什麼又對自己處處維護?人後之事不消說,人前亦是,雖不著痕跡,但是葉嵐能感受得到。
葉嵐一時也想不明白,也許是他覺得她同樣無辜吧,在可憐她吧。
除夕夜,闔宮宴飲。冷逸塵卻著人收拾東西,明日搬回崇寧王府。
皇後得知此事,單獨叫了冷逸塵,不悅的說道:“怎的這樣著急?在宮裡多住幾日再走。”
“軍務繁忙。已耽誤了好些時日。”
“大過年的,又是新婚。有些事不急於這一時。”
冷逸塵用朝政軍務來推脫:“邊關要務,不得怠慢。”
皇後也無甚話說。此時北方邊境不穩,冷逸塵對此事如此上心,她也不能多做阻攔,無奈道:“初一祭拜先祖,初二有宮宴,初三再回去吧。
冷逸塵行禮告退。
皇後眼裡微微發酸:她為這孩子付出了多少?此中艱難辛苦,他不知道。
即便是這後位,都是為了他的將來鋪路,但這孩子似乎有自己的想法,但還好大局還在她的掌控之中。
既然她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便不能由著這孩子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