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京城,多人來訪。葉嵐每日裡帶著沉重的頭飾,穿著繁雜的衣衫,端著公主的架子。打起十二分精神,去應對各色訪客。
這些都讓她十分疲憊,再加之她不喜交際,所以她的話很少,有時甚至不見來客。
京中這些女眷,整日裡無所事事,一個笑容都能引出無數閑話。葉嵐這種見你不見她的作派,頗有厚此薄彼之嫌。以致她在京中的風評不算太好。
緊接著是皇後的千秋節。由於是四十五歲整壽,宮中為皇後安排了盛大的千秋壽宴。
宮宴定在了華頤園,大慶三日。華頤園是避暑的園子,不似皇宮那般嚴肅拘謹,在此辦千秋宴也是為了賓客可以輕松玩樂。
皇後早已搬入園中,入住了鳳梧殿。
壽宴正日一早,冷逸塵攜葉嵐來到園子中,到了鳳梧殿門口,中官通報後二人進入。
殿內已有一眾命婦,正誇贊著一幅百壽圖。
二人跪拜共祝母後吉祥安康。皇後笑意盈盈看著冷逸塵,說道:“好好,起來吧。我兒巡邊辛苦了,這次回來要好生休息。”
葉嵐親自獻上壽禮,皇後並不看,只是笑吟吟的命青黛將禮物收起來。
她尷尬至極,目光看向冷逸塵求助。
冷逸塵意會,上前行禮,說道:“母後,兒臣歸來還未見長姐,請允許兒臣先帶王妃去見長姐。”
雖然皇後想與他多說說話,但此處都是女眷,他在此也多有不便。於是點頭應允。
二人出來後,葉嵐長舒了一口氣。隨即向冷逸塵道歉:“抱歉,是我惹母後生氣了。”
“不是你的原因,是我未遵母後的意思,她心中不悅,遷怒與你。”冷逸塵反而有些自責。
二人在中官的引領下,來到了冷秋韻住的院子。還未進屋裡面就傳來了隱隱約約爭吵聲。
駙馬聶之儀的聲音傳出:“你已在公主府中住了半年了,也該消氣了吧。若不是母後壽宴,真不知何日能見到你。”
“見本宮做什麼,本宮生氣也不是因為你那侍妾的事。本宮與你自始至終就沒有情分。等母後生辰過後,我就向父皇請旨和離。”冷秋韻的語氣如臘月裡的冰霜一樣寒冷。
聶之儀大怒,喊到:“不可能……你想和那侍衛雙宿雙飛,想都別想。”
接著,裡面傳來了砸碎東西的聲音,門口的侍女嚇的一哆嗦。
侍女看見冷逸塵來到,急忙上前行禮問安,並說道:“奴婢見過殿下、王妃。請殿下進去勸勸,公主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冷逸塵快步過去一腳將開門踹開,只見駙馬聶之儀一手抓著冷秋韻的胳膊,一手扯開了她的衣服,意欲不軌。
二人聞聲回頭,冷逸塵已到跟前,提著聶之儀的脖領將他慣摔在地。
冷秋韻轉過身去,整理好衣衫。她本就心中委屈,又讓弟弟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一面,只覺羞愧難當,一瞬間流下淚來。
聶之儀翻身起來,心中有怒氣也只隱忍,隨即行禮:“見過殿下……臣就不打擾殿下姐弟敘舊了。”說完整理了一下衣衫,轉身出去了。
出了門,經過葉嵐時,對她戲謔一笑,之後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冷逸塵為了不讓冷秋韻尷尬,出來對葉嵐說道:“你先去園中轉轉,我隨後便去找你。”
此情此情,葉嵐的確不方便在場,輕點了一下頭,轉身出了院子。
冷秋韻,這個嫡出公主,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本該是個貴氣驕傲的。可偏偏她又生的溫婉賢淑、柔順和藹。即便是這樣的天之驕女,也是夫妻情薄。
葉嵐又想到她自身,冷逸塵待她真可謂是一心一意。可又想到剛才皇後對她的態度,想起皇後對她做過的事,心中不免又有些鬱結。
她自能自我安慰:哪有事事都如意的。
葉嵐漫不經心的在小路上走著,園子中景緻雖好,但總覺得建築太過刻意,不如自然山水看著心曠神怡。
園子雖大,但在她看來還是狹小,遠不及臨閭關來的敞亮。她嘆了口氣:剛回來幾日,便開始想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