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共潮生
冷逸塵也快步跟上。穿過一片草灘,大海豁然出現在眼前。
葉嵐不禁快走了幾步,在沙灘上停下。看著海面竟然有幾分失落:“怎麼不一樣呢?”
“什麼不一樣?”
“和詩文裡的不一樣,和想象的不一樣。曹孟德有詩雲‘水何澹澹、山島竦峙’、‘秋風蕭瑟、洪波湧起’。這裡的海怎麼像湖面一樣平靜。”
“現在沒有風,所以浪很小,顯得平靜。再過些時日,秋風起時,白浪滔天,是很壯觀,但是也很危險。”
說話間,有人來報,說軍中有要務。
冷逸塵不得不離開了,他用布條將葉嵐的手仔細包好,又低頭吻了她的指尖,戀戀不捨的說道:“注意安全,有事就來找我。”
葉嵐點點頭。
此後,葉嵐每日上午訓馬,午間休息,下午練劍,傍晚去海邊散步,日子過得倒也合她的心意。
對於大海,她似乎永遠也看不夠,每日晚飯後必然要去看一看,必然要等到太陽下山後才回去。
出了山海居,澤生便跟在葉嵐左右。依舊不停的碎碎念,淩亂的說著冷逸塵的往事。
“公主可能不相信,以前殿下從未主動殺過一個人,即使是在戰場上。”
“公主的話怎麼和殿下一樣少?不過自從殿下成親以後話就多起來了。”
“大戰之前他負傷,就是因為未對敵人下狠手,讓敵人有了可乘之機。”
“皇後娘娘總是責備殿下心慈面軟。可屬下卻覺得殿下本就是良善之人,這一點從沒變過。”
“他救助了很多人,之前清和軒裡的婢女們都是他從戰場上救下來的。”
“公主您倒是說句話呀。”
“自長右山回來到現在,殿下從未上過真正的戰場,巡邊是為了遠離朝政、安撫邊塞、安置流民。”
“殿下在軍中都是配刀,從不用他的那把劍。”
葉嵐默默的聽著,忽而理解了冷逸塵為什麼那麼懷念長右山,或許他本來就該屬於長右山。
葉嵐撫著馬兒的鬃毛,說了一句:“他本不該在這裡。”
澤生點點頭,十分認同。
葉嵐給馬兒取了個名字,叫“珍珠”。
澤生嫌棄這個名字起的太過華麗富貴:“這是戰馬,就應該起個霸氣的名字。”
葉嵐解釋:“這是匹母馬,就像小姑娘一樣,要有個好聽的名字。”
澤生繼續嫌棄:“如果是個姑娘,也是個潑辣的姑娘。”
葉嵐只是笑笑,未理會他。她親自給馬兒刷洗、餵食、散步。她喜歡牽著馬到海邊,拿出水果喂給馬兒。
第三日她就騎上了馬背。開始還是由澤生牽著走,後來便自己拉著韁繩慢慢走,馬蹄越走越快,漸漸小跑起來,最後馳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