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不相逢
上了馬車,冷逸塵在藥箱中找到了一個瓶子,從中倒了兩粒丸藥服下。
葉嵐看著瓶瓶罐罐問道:“這是什麼藥?”
“八珍益氣丸,補氣血的。”
“這馬車怎麼和百寶箱一樣,什麼都有?”
“之前乘馬車出門,必定是走遠路,不知路上會遇到什麼。有時未找到客棧,便會露宿,所以備的用品東西全些。”
“帶這麼些藥是因為之前的箭傷嗎?”
冷逸塵收起藥箱的手頓了一下,說道:“你都知道了。”
葉嵐點點頭:“之前在塘西村時,是不是還未痊癒。”
“是……”馬車顛簸了一下,冷逸塵下意識的捂住了左肩。
“那時負著傷,何苦要陪我去那麼遠的地方。還淋了雨。”
冷逸塵卻鄭重的回答:“我答應過你的事,一定會做到。”
葉嵐聽了,心中一動。
馬車行的緩慢,早早出發,日落後才到景州城門。榆關大營派出的一堂人馬已在城門外等候多時。
馬車停下,澤生自去與領隊之人交接。之後,馬車由隊伍護送入城。今夜依舊下榻景州府衙內。
車入城門,馬蹄踏在石板路上發出噠噠的聲音。已到晚飯時分,大眾勞苦一日皆收了工。街邊的食店、酒肆開始熱鬧起來。
冷逸塵掀開帷幕看著外面,好巧不巧,正見一家包子攤上坐著四個身著天青色衣衫的人。這個顏色,他再熟悉不過。其中一個女子一抬頭,一個熟悉的側臉映入他眼簾--荀婉婉。
冷逸塵看見天青色已是心中一動,看到荀婉婉更是心中一驚。葉嵐見他神色有異,問他可是不舒服,他微笑著搖頭。
待馬車轉了個彎後,他敲了敲車門。馬車立刻停下,他在車門口吩咐了澤生幾句。澤生騎馬離去。
葉嵐問他發生了何事,他沒有隱瞞:“好像看到師姐了,我讓澤生去打探。一會與你細說。”
一日奔波,葉嵐全部精力都在冷逸塵身上,到了府衙內,鬆了一口氣,疲憊感席捲而來。但她還是看顧著冷逸塵吃了飯喝了藥後才去休息。很快她就睡著了,也沒來得及問師姐的事。
葉嵐睡下後冷逸塵走出房間,澤生已在外等候。
“怎麼去了這麼久。可看到了?是他們嗎?”
澤生笑嘻嘻的回答:“屬下早回來了,公主在您身邊,還是不打擾的好。”
冷逸塵白了他一眼。
澤生繼續說道:“是長右山的人,只打探到住在西城的石橋客棧。”
“給我換身衣服,去見見她。”
澤生為冷逸塵換了身深色布衣。冷逸塵猶豫要不要告訴葉嵐一聲,可見她睡的安穩,便沒有打擾。安排了侍衛防護後,與澤生乘車而去。
到了石橋客棧外,冷逸塵將一塊翡翠玉牌交於澤生,讓他交給荀婉婉。
這玉牌是長右山信物,上面刻著長右山弟子姓名。這玉牌也不是人人都有,只有入師門三年以上的親傳弟子才有此信物。
冷逸塵剛拿到玉佩,便被一紙“家母染恙”的書信召回了祁京。葉皓則沒有玉佩。
荀婉婉見了玉佩,一陣驚喜,二話不說便隨澤生來找冷逸塵。
冷逸塵回首轉身,行長右山之禮,叫了聲“師姐”。
荀婉婉難掩興奮,回禮道了聲:“淩師弟。”
荀婉婉只比冷逸塵大一個月,雖然她常常以師姐自居,但是冷逸塵卻將她當成妹妹般照拂。
冷逸塵看著眼前的荀婉婉,已出落成一個大姑娘。不似之前那般天真,取而代之的是成熟與穩重。
“淩師弟,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已經好久沒有有你的訊息了。”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下個月便是五年一次的劍宗大比,今年在崇陽宗。我等此去便是參加大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