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嵐此刻千般思緒翻湧:他的劍術比四哥的還要好,四哥是長右山親傳弟子,他會不會也是?四哥什麼時候去的長右山?又在山上待了多久?此前在涵關,四哥說過與他有交集,莫不就是在長右山認識的?
冷逸塵見葉嵐不語不動,不知發生了何事。急急收了劍,快步走上前問道:“你可還好?”
葉嵐回過神來,又疑是自己看錯了,便向冷逸塵確認:“可是長右山劍法?”
冷逸塵有一瞬疑惑:她竟然知道長右山。轉而又明白:是師兄。但他沒有正面回答:“天下劍宗、長右為尊,無人出其右。我自然也會幾招。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你不要騙我!這幾招,若非長右山親傳弟子,是學不到如此精進的。”
冷逸塵一直沒告訴葉嵐他與葉皓的事情,一時為了守約守規;二是葉嵐此前對他敵意頗重,他不想葉嵐是因葉皓的原因與自己和解。
但萬萬沒想到,竟在此處露了破綻。他拜師長右山這件事,幾乎沒有人知道。
他對外只說去四方遊學,亦只是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待一段時間,也不想日後有什麼是非將長右山卷進去。
見再也瞞不過去,便拉著葉嵐的手腕,說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走。”
葉嵐任由冷逸塵拉著,在眾目睽睽下進了清和軒寢殿內。
眾侍從皆不解,二人是歡喜的還是又吵架了。若是歡喜的,怎麼兩人都手持利器、面色凝重;若是吵架了,為何兩人還拉著手進了寢殿,他二人自成婚來都沒有過如此親密接觸。
澤生則悠閑的靠在清和軒門外的樹幹上,等著看好戲。琢磨著怎麼跟皇後回稟一下二人的爭吵的情況,兩人見面就掐架,皇後肯定樂意看。
寢殿內,二人皆放下武器,等待對方開口。見彼此不開口,葉嵐說了個“你”字的同時冷逸塵也說了個“我”字。
又是一陣沉默。葉嵐主動開口,她實在是有太多疑問了:“我先說,我問你,你不許騙我。”
冷逸塵鄭重點頭。
“你何時去的長右山?又在那裡待了幾年?”
“十五歲,三年。”
“你可認識我四哥,葉皓?”
“認識……他是我同門師兄。”
葉嵐覺得可笑,他二人居然早就認識,只將她蒙在鼓裡。還偏偏二人都將她瞞得死死的。“你們為何不告訴我。”
“因為師規和時局。你也知前幾年祁、梁兩國局勢緊張,我二人的關系不好公之於眾。再說我二人私交,也不必人人都知道。澤生知、秦羽知,現在還有你知。”
“長右山那麼多人,怎麼可能只有這幾個人知道。”
“長右山山高水遠,內部事務不易被外人探看,我師傅是宗門分支,座下弟子不多。而且我曾化名淩長風。”
淩長風、長風,葉嵐覺得好生熟悉。她忽然想起,冷逸塵寢殿上的題字就是“長風”二字。
知道了實情,葉嵐心裡卻依舊憋悶,一時也不知說什麼,也不知該生誰的氣,誰都沒有錯。
滿滿一肚子火也不知該怎麼發洩,著實難受。
冷逸塵見她氣鼓鼓的,有些愧疚:“抱歉,沒早些告訴你。”
“你出去,讓我冷靜冷靜。”
冷逸塵像犯了大錯誤一般不知所措,只說道:“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們瞞的倒是嚴實,虧的我那麼信任他。”
“你不要怪師兄,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