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遺憾地通知您,由於您的愉悅值已經跌落0點,系統即將對您宣判精神死亡】
【精神死亡後,由於您沒有立相關遺囑,您的遺產將全部收歸「規則圖鑑」系統】
【系統很遺憾地通知您,雖然您已被宣判精神死亡,但您的靈魂將作為副本里學生陣營的戰利品,接受怨靈的審判】
【審判結果如下:由於您生前的行為選擇及靈魂特質等因素影響,在您肉身死亡後,您的靈魂將會被永久困在絕望和痛苦裡】
【無止無盡——】
系統話音落下的瞬間,葉老師已經被啃噬得只剩下一灘白骨和一片血霧。
*
收拾完叛徒葉老師後,眾教職工信徒的仇恨值迴歸到正常基準,他們的智力、判斷力以及感知力終於得以迴歸正軌。
最初的背叛者老婦人似乎覺察到了什麼:“按理說,復活儀式進行中,日全食不太可能重新降臨,除非……”
她面色微變,隨即自我安慰般搖搖頭,“不可能的,這樣的事情不可能發生……”
“神父的肉身已經被我封印在神像裡,他明明徹底失去了力量,只能透過某種低劣手段出來嚇唬我們…這樣的神父完全不是我們偉大神明的對手!”老婦人雖然語氣強烈,但她只要回憶起剛才神父無端端出現在眼前的壓迫感和恐懼感,就難以自控地渾身顫慄。
雖然理智上清楚自己和邪神站在上風,但面對曾經的神父、甚至是偽裝成神父的尋常人,她還是本能地恐懼。
為什麼?她不明白自己究竟為什麼這般害怕。
事到如今自己還在懼怕什麼呢?明明已經成為勝利者,只有勝利者才能掌控話語權和輿論風向。
勝者為王,足夠洗清叛徒的罪孽和惡名了。
一眾信徒開始往地下室折返,還未走近,眾人便覺察到了不對勁。
“不必擔心,剛才是我一時糊塗,真神已死、神父已死,剛才的神父很可能只是幌子,是我過於…”老婦人將做賊心虛四個字吞了回去,“總之,無論剛才出現的神父是怎麼回事,他一定不是我們的對手,更不是神明的對手,清理了叛徒,這次我會努力克服內心的恐懼,將他也清理乾淨——”
話沒說完,剛走入地下室的老婦人就直直僵在原地。
儀式的燭火尚未熄滅,供奉的人頭卻都閉上了眼睛,而他們的神像已經狼狽的碎裂一地,在滿地凌亂的頭顱和碎石塊中,一副六邊形的黑色木棺赫然出現在眾人面前。
如果這些都可以解釋為微不足道的意外的話,那麼,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足夠讓老婦人徹底崩潰——
只見一位年輕神父模樣的男子從棺木中站了起來,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麼,神父那身神職人員的白袍已經被血浸透,大片猩紅斑駁的痕跡在他身上蔓延開來,彷彿流動的紅潮將神父包圍其中。
搖曳燭火下,神父手中拿著同樣被血浸透、削得尖銳的十字架。
他將十字架把玩手中,潮溼的血滴順著他的指尖不停往下淌——
滴答。滴答。
此時此刻,這是地下室裡唯一的聲音。
潮溼的血滴在死寂中迴響,腥甜蔓延。
神父細緻地舔了舔唇角殘留的血漬,像是品嚐什麼極致的美味,他的喉結輕滑,嘴唇也因此變得鮮紅溼潤。
終於,神父用一副惺忪的睡眼,朝入口處的眾教職工看去——
“諸位,久違了。”
神父的語調和他的姿態一般慵懶,但卻傳達出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壓迫感。
鴉雀無聲。
在場所有人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幾位npc信徒甚至聽到了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
這是生物遇到絕對強者時的本能反應,沒辦法用理智去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