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祁究早就清楚副本規則絕不會輕易放過玩家,但現在弄清了人數,祁究更是切實感受到了副本的惡意。
很快,時間接近午夜十二點。
祁究將原先被自己收起來的鏡子翻了出來,為鏡子做了個臨時掛鉤,將其和戲服一起掛在衣櫃裡。
畢竟那位「不存在的朋友」需要透過鏡子為介質出現。
關閉櫃門前,祁究再度看了眼鏡面,確認無誤後才嚴嚴實實將門合上。
祁小年按照祁究的安排,已經筆直地坐在了鋼琴前,他事先背好了待會要彈奏的琴譜,按理說已經萬無一失,但此刻他搭在膝蓋上的手卻緊緊拽著,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稍稍緩解無處安放的緊張。
他不是第一次彈奏這曲《不存在的朋友》了,可這一次不一樣,他需要在自己的房間內召喚那位邪靈,雖然哥哥看起來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但無論擱誰那,都避免不了會有慌張不安的情緒出現。
畢竟邪靈這種東西,利用不好很容易被反噬,而且根據林主播的推斷,那個被供養多年的邪靈很可能早就不是念念死掉的孩子了,而是一個寄居在唸唸的怨念裡的古老惡靈,本身擁有極高的道行,一旦脫離封印的控制,嚐到了人類的鮮血,就一發不可收拾。
祁小年理智上十分信任哥哥,但感情上會擔心哥哥在玩火。
“咚、咚、咚——”
在十二點鐘聲敲響的瞬間,祁究快速地看了祁小年一眼,確認對方點頭後,他手上“啪嗒”一下,毫不猶豫地按下了電燈開關按鈕。
203房間登時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突如其來的黑暗讓祁小年寒毛陡立,但他手上敲擊琴鍵的動作不能停,他必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以最嫻熟的技巧彈奏出那首《不存在的朋友》。
流暢又悲傷的琴聲流淌在房間裡,祁究坐在正對著衣櫃的沙發上,等待那位“朋友”的出現。
等待讓時間變得漫長,祁小年的琴聲也蓋不住掛鐘秒針移動的聲音——
“滴答、滴答。”
突然,正對著祁究的方向傳來“咯噔”一聲響,像是誰從內側推了一把,衣櫃隨之裂開了一條縫。
這個夜晚實在太安靜了,任何一點琴聲之外的雜音都會被無限放大,祁小年登時緊張得手部肌肉緊繃,連帶著彈奏的旋律都不如之前流暢。
“小年,不要怕。”祁究用溫和的聲音安撫小年,與此同時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他從兜裡掏出打火機,朝黑暗中裂開一條縫的衣櫃走去。
“今晚屋裡沒有大人,我們不玩那個晾衣服遊戲了怎麼樣?換個玩法吧,比如燒衣服,聽起來是不是更有意思呢?”祁究一邊說著,一邊將打火機塞進裂開的門縫裡。
之前每次燈熄滅之後,不幸被選為祭品的玩家全身血液內臟都會被放空,最後像一件被擰乾的衣服那樣,掛在屋前的走廊上,空蕩蕩隨夜風搖曳。
祁究將其命名為「晾衣服遊戲」。
“戲服燃燒的火焰,可比過年的煙火好看多了。”祁究將手按在櫃門把手上,並沒有下一步動作。
下一秒,衣櫃裡傳來鏡子碎裂的聲音。
就好像躲在櫃子裡玩捉迷藏的小朋友在說,遊戲開場了。
第230章 年(完)
這一邊,拿到許民新夫婦兒子兒媳婦身份卡後,林沛瀾、女老師、以及407的另一位玩家住進許民新給兒子準備的婚房103內。
既然已經拿到了家人的身份卡,他們就受到了許太太一家人的庇護,不會輕易面臨死亡危險。
但如果在年十五前許太太的家人沒有團聚,無法達成主線任務的他們說不好會被作何處理。
“林主播,你說如果最後人數還是沒齊的話,我們作為許太太的家人,會不會被永遠留在這裡?”橫豎亮著燈睡不著覺,女老師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和林沛瀾聊天。
林沛瀾:“不好說,也不清楚這個身份卡會不會隨著副本的關閉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