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給王夫人收拾了一下,一行人步履飛快的往外走去,可剛走到彩霞閣的影壁處,就見賈政帶著一個小廝滿臉歡喜的往裡面走。
晴雯一見賈政這個樣子,便知道賈府定然無事,畢竟賈政也不是個傻子,總不能一家子大禍臨頭了,賈赫還能樂呵吧。
賈赫見到王夫人,難得的上前抓住王夫人的說道:“夫人,好訊息啊,咱們一家子得了皇恩了。”
王夫人雖然不習慣賈政和自己這樣親密,但心裡也不排斥,聽賈政說是好訊息,心裡爺放鬆下來,說到:
“是什麼好訊息啊,老爺也別光顧著自己一個人樂啊,也說出來,讓我們大夥兒一塊兒樂呵樂呵。”
“來夫人來,咱們近內室,一同慢慢說。”晴雯見二房夫妻難得恩恩愛愛,也不想同他們一起進去了,畢竟既然賈家沒有事,那自己的事很可能會被提上行程。
而且賈家若是因為此時的事一高興,將賈赫要納自己的事提前了,晴雯簡直哭的都沒有地方哭,畢竟說起來,她確實是賈家的奴婢,被主人受用也是常事,便是那件事來了,自己也木已成舟了。
見賈赫夫婦雙雙進了賈母的屋裡,晴雯則是自己慢慢落在後面,最後悄無聲息的站在門外不進去。
反正這炎炎夏日,屋裡雖然用了冰,但一下子進去了這麼多人,那肯定還是悶熱的利害,倒不如在這外面。
賈政是個孝子,給賈母的院子雖然地點還是當年她自己住的那個,但經過多年來的修繕,已經算是冬暖夏涼的好地方了,就比如說現在,廊下便是習習涼風,端的是清涼舒爽。
而且晴雯站的還是賈母臥房的牆外,裡面便是發生了什麼,晴雯也能第一時間知道,然後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帶著家當逃之夭夭。
賈母房中,賈政聽王夫人說賈母頭暈,連忙往賈母所居的內宅去了,其它的不管怎麼說,賈政是一個大孝子,這是真的,不然賈母也不會預設賈老太爺將爵位傳給小兒子而不是大兒子。
賈政進屋一看,見自己母親正閉著眼躺在床上,一旁的兄長滿臉慼慼然。
賈政見此,頓時就急了,難道就一下午,自己母親便不大好了?
“母親,您這是怎麼了。”賈政撲上去跪在床前的腳踏上,想要問候賈母,但又怕吵著自己母親休息,頓時悲從中來。
一旁的賈赫本就擔心賈家此時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見賈政一進門就撲到賈母面前,心裡便肯定了自家肯定出了了不得的事,不然自己這個向來喜歡裝老成的弟弟也不會這樣。
頓時嚇得腿都軟了,只能扶著一旁的床柱,才勉強不跌到地上。
在外面等著聽聲的晴雯,在窗戶紙上見賈家這兩兄弟的樣子,心裡也有些疑惑,難道就這麼一會兒老夫人就不行?
不應該啊,上一世自己死的時候,老夫人都活得好好的,莫說是命不久矣了,連一點兒不好的地方都沒有。
還能在大觀園裡和一眾孫女兒及寶玉開宴會呢。
跟在賈政後面的王夫人,見賈政賈赫這樣,也嚇壞了,莫不是婆母不好,自己剛剛出去的時候婆母不還好好的嗎,怎麼就這一會兒,便這樣了?
頓時也急得不行,畢竟今日和自家婆母呆在一起的人就是自己了,若是婆母真的有個什麼不好的,下人們受罰就不說了,這是必須的。
但承擔責任的必定得有個主子,大伯是賈母的親兒子,世人皆不會以為他會害自己的親孃的,但自己就不一樣了,自己是兒媳,這個世道,婆媳關係簡直說不清楚。
王夫人想到此,連忙問在床前侍奉的鴛鴦說到:“老夫人的身子可好了些?”一旁的鴛鴦見二房的老爺夫人如此著急,心裡也有些奇怪,老夫熱不過是今日一天勞累了,老年人精神不濟,便在床上眯了一會兒。
但還是不敢怠慢王夫人說到:“夫人放心,老夫人只是今日太累了,所以在床上睡著了,而且睡之前奴婢問過老夫人了,老夫人說她已經不頭暈了。
王夫人聽說自己婆母的身子並無大礙,只是睡下了,心裡便鬆了一口氣。
而一旁暗自垂淚的賈政聞言,則是半驚半喜,連忙說到:”真的?“
”自然是不假,奴婢怎麼敢哄騙老爺夫人。“
鴛鴦見賈政卻是真心關心賈母,心裡有些替賈母高興,老夫人養了兩個兒子沒白養。
”那就好,那就好。“賈政聞言,放下心來,又想起自家剛剛的喜事,不經滿臉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