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本來是在發呆,今日一幫府醫閒聊的時候,便說起了賈府的大小事,李全本是奉行不言他人事的人,卻沒想到,男子也有如此八卦的時候,和自己母親姨母表妹一同嗑瓜子聊天的時候居然沒有什麼兩樣。
李全剛開始是在努力忍者,畢竟自己父親教導過,世間千般人,人人不同,自己可以不喜歡,但也要努力接受。不過當這幫碎嘴府醫們,說到賈府二公子被送走,去桂林郡讀書的時候,李全立馬豎起來耳朵。
無他,李全從第一次見到晴雯後,便不放過有關晴雯的任何一絲訊息。所以聽到此處,也沒有不耐煩了,生怕漏了什麼。
當聽到晴雯已經離了寶玉,去了王夫人的府裡,心裡狂喜,晴雯姑娘終於逃脫了府中男主子的魔爪了,這樣來說,自己豈不是等和晴雯姑娘表明心跡後,便可更順利的娶佳人進門了?
李全不知道她的贖身銀子要多少,不過他已經打定了主意,這些年自己也存了幾十兩銀子,只要到時候需要,便是全拿出來,也在所不惜,實在不夠,便再像父母借一些,等將來再還給父母便是,畢竟母親早就催著自己成親了,晴雯姑娘又是天下間最美的姑娘,母親一定會同意的。
正想得起勁,李全便聽到了牆外傳來了一股哭聲,本來李全也沒打算管,畢竟這是女子的聲音,他一個男子,也不好上前去勸解,可那女子的哭聲卻越來越大,李全細聽著,居然有些像晴雯的聲音,李全連忙出去一看,果然有一個身形和晴雯相仿的女子伏在藥房的後牆上嚶嚶哭泣,看著悲痛不已。
“可是晴雯姑娘? ”李全試探的問到。
晴雯正哭得傷心,本以為今日藥房的府醫都去席上吃席了,此處該沒人才對,不料居然居然有一個男子聲音突然傳來,晴雯頓時被嚇得噎了哭聲,畢竟今日是賈母八十大壽的日子,自己卻在這裡痛哭,若是傳到主子嘴裡,便足以治自己一個對主家不敬,詛咒主家的罪名。
晴雯抬起頭來,看見是李全,便暫時放下心來,畢竟自己和李全並沒有什麼利益牽扯,寥寥的幾次相處,也並無不愉快的地方,他應該不會告發自己吧,晴雯一時想得入了神,便怔怔的看著李全。
李全速來見到的晴雯,都是一副明媚鮮研的樣子,如同一朵在春光中自由綻放的迎春花。可今日一見晴雯這失意傷感的樣子,如梨花帶雨楚楚動人,李全心中憐惜頓生,恨不得馬上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她,只要她能不再傷心。
“晴雯姑娘,你這是怎麼了,可是遇到了什麼難事,在下雖不才,但也願為姑娘效勞。”李全心疼道。
“多謝李全大哥,我沒什麼事,只是心裡堵得慌,如今哭出來,發洩一番便好多了,如今已經無事了,我先走了。”晴雯說著,便打算告辭。
李全見晴雯並不打算和自己說她的傷心之事 ,心裡有些失望,不過也沒多想,畢竟她現在和自己還不熟, “晴雯姑娘,在下雖不是賈府中人,但也知道姑娘你如今這樣子,恐怕不好出去的,院子裡有一口井,不如我打些水,姑娘先洗漱一下,再走吧。”
晴雯沒想到李全居然是一個這麼細心體貼的人,想著這也是在院子裡,旁人也挑不了嘴,自己這樣出去確實也不太好,便說到:“那就多謝李全大哥。”說著也,又衝李全笑了一笑。
李全見晴雯答應了,心裡十分高興,畢竟他早就想同晴雯親近一些了,此時能幫著晴雯,他正求之不得呢。
而在賈府廳上,水溶在得到屬下一番旁敲側擊後,也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一直見不到晴雯了,原來賈家總於捨得將他們的寶貝小公子送去讀書了,而晴雯並沒有同寶玉一起去,而是留在王夫人身邊做了二等丫鬟,水溶雖然覺得這樣對晴雯有些不公平,但心裡也十分竊喜,看來晴雯確是半點兒對那賈家的小兒沒有半分意思。
也對,雖然那賈寶玉確實算得上一個良善之人,但卻軟弱無能,絲毫不能做自己的主,絕對算不上什麼良人,哪裡比得上自己。那小丫頭雖然沒有良心,但如此看來還算有幾分眼光。
拜壽之後,便是自由活動時間了,賈家眾人有心在水溶面前討巧攀交情,但礙於水溶又變冷的黑臉,也不太敢上前主動說話,只敢跟在賈政後面附和幾句。
而一旁的賈政,看著漸漸黑下去的臉,正在焦急,自己是不是什麼地方得罪了水溶,這是一旁的女席處傳來了賈母的話:“她們年輕的姑娘,正像花兒一樣呢,何必拘在咱們跟前,不如讓府裡的丫頭帶她們出去逛逛,也省得在咱們拘束。”
而在旁邊的水溶一聽這話,頓時想起,那丫頭不出來,自己可以去找她呀,嘴角不自覺便勾起了。
而一旁的賈政一流,時時在觀察著水溶的臉色,見他突然笑了起來,便以為是自己剛剛哪句話得了水溶的心,馬上開始回想自己剛剛都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