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柒微微勾唇,突然便想起了她的孩子,臉上頓時湧上一股難言的落寞。她調開目光,
“我昏迷了很久嗎?”
韓非寒點頭,“足足一個禮拜了。”
初柒驚訝,難怪她覺著在夢裡待了那麼長時間呢,原來不知不覺她竟昏迷了這麼久。
“我…”
“初柒…”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停住,初柒垂下睫毛,
“你先說吧。”
韓非寒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頰,“沒事兒,就是想叫叫你的名字。”
初柒扯出一抹笑,“你擔心我就這麼死了?”
韓非寒伸手捂住她的嘴唇,
“別胡說,朕知道,朕的初柒不會這麼容易就死的。”
初柒偏過頭,努力隱忍著,可眼中還是滑出一串淚珠,“可是,可是我們的孩子死了…”
韓非寒頓時心如刀絞,他伸手抱住初柒,
“這不怪你…”
“不,怪我。”
初柒閉上眼睛,怎麼能不怪她?藥是蘇瑤依下的,可,卻是她自己,一步步引誘她走入了自己的陷阱,又心甘情願的喝下了那碗毒湯。
所以,若說誰是殺害她孩子的兇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也有一半的責任。懷上他的那段日子,正是她痛失芷兒最為傷心的時候,她成日憂鬱不斷,這個孩子怎麼可能會健健康康?
哪怕她一開始就知道這個孩子撐不過三個月,哪怕她一日日私自用保胎藥挽留他,卻還是改變不了他無法存活下來的事實。
於是,她便計劃利用孩子的離開精心為蘇瑤依備下了這個局。
韓非寒如何能知道初柒心中的自責,他用力抱著初柒,
“這些都是王后一手造成,初柒,你放心,朕一定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她!”
初柒咬著嘴唇,任由著淚水滑過她的臉頰,落在他的肩上。
飛羽殿如今被韓非寒保護的異常緊密,就連張貴人她們想來探望她也需得經過韓非寒親口允許。
初柒站在廊簷下,靜靜看著兩隻麻雀在院中跳來跳去。
佩蘭走過來,輕輕地替初柒打著扇子,
“娘娘,外邊兒天熱,要不咱們進去裡屋坐著吧。”
初柒搖頭,“屋裡空氣太悶了,待久了心裡堵的慌。”
佩蘭嘆氣,“娘娘,您總這樣鬱鬱寡歡的對自己身體可不太好,聽奴婢一句勸,只要王上依舊寵愛您,以後不愁再次懷上龍子。”
初柒抬眉靜靜看向佩蘭,“可就算是再次懷上也不是之前的那個了。”
“娘娘…”
初柒擺手,“好了,說些旁的吧,最近外邊可有何新鮮事兒?”
佩蘭想了想,“還真有,昨日奴婢聽內務苑的張管事說,琦妃娘娘日前被太后狠狠斥責了一番。”
“哦?可知道是為了什麼?”
“聽說是琦妃娘娘擅自批了李美人三月的俸銀,這才惹來了太后娘娘的不悅。”
“俸銀按理來說是每月一發,這李美人莫非是遇上什麼要緊事兒急需銀子了?”
佩蘭點頭,“李美人有個嗜賭的弟弟,每月的俸銀都是偷偷攢了送出宮貼補他了的,這次聽說欠了一屁~股債,李美人不得已,只好打上預支俸銀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