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秊趕忙點點頭,小跑去了一旁。
方蔥丟還酒葫蘆,站起身來,笑道:“帶你走一走吧,這地方是師伯斬落,我就在天上逛過。”
劉清就覺得,沒有比這個更狂的言語了。
天上物如今在人間,人間客是在天上走過。
兩人走後,姬秊才長舒一口氣,只覺得汗流浹背,好幾千年沒這樣兒了。
福祿兄弟笑呵呵走出來,搓了搓手,問道:“前輩什麼境界?那位前輩又是什麼境界?”
反正這娃娃臉青年一身氣息就夠嚇人的,決不是什麼登樓之流,或許都是踏入合道的大修士了。可在這女子面前,乖的像孫子。
姬秊冷笑一聲,“你猜。”
姜鎖兒與小房沒出二丁鋪子,這位姜氏嫡長女,面色複雜。扭頭兒看了看小房,忍不住開口道:“你倒是個運氣好的。”
小房沒敢吱聲兒,結果姜鎖兒接下來的言語,讓他不知如何做答。
女子開口道:“就真覺得我是壞人?那你想過沒有?萬一那天我沒帶走你,你三叔去找你要錢,你會落得什麼下場?”
小房不知如何作答,姜鎖兒也壓根兒沒想著讓其答覆,只是輕聲道:“我不是好人,卻也不是吃人的女魔頭。”
姜鎖兒容顏與五年前差不了多少,可小房已經從少年人成了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
年輕人回憶起自個兒的家,父母早亡,欠下一屁股債,就只有三叔家的,是利滾利,死活還不清。若是那時沒被姜鎖兒帶走,很可能,自個兒就只能籤那賣身契,做一輩子奴僕了。
走出鋪子,姜鎖兒輕聲道:“話已經說開,要殺我現在就殺,若是不殺我,那就是話說開了。實在是不信,搬去姓劉的那邊,得空去找她瞧瞧就行了。”
頓了頓,姜鎖兒低聲道:“我相信,無論記憶是否存在,提起松鶴二字,她不會忘得乾乾淨淨的。”
姜鎖兒走後,姬秊轉過頭,笑道:“我家主公為何想誑你們去清漓山?因為他覺得你們夠傻。去與不去,你們自個兒決定。”
說完便跟去劉清那邊,不過離的很遠,怕捱揍。
一座雙耳城,司魁山只派來個煉虛修士擔任城主,卻有三個副城主,都是神遊境界。
那座城主府,有個年輕人面色冰冷,腰間懸著一柄匕首,不知在想些什麼。
有個高大中年人緩緩走來,拍了拍其肩頭,輕聲道:“曹笛,你不是他的對手,如今也不是司魁山與其翻臉之時,切莫衝動。”
年輕人冷聲道:“那我弟弟,白死了?他劉清再怎麼有人護著,遠在他鄉,死了不就是個白死,你們思前顧後做什麼?”
這曹笛實在太犟了,雙耳城主沒法子,便只得說道:“他身邊帶著個渡劫修士,再弱的渡劫,也不是如今的司魁山可以匹敵的。”
曹笛咬緊牙關,沉聲道:“那就是說我這輩子也沒法兒報仇了?”
中年人輕輕拍了拍其肩膀,輕聲道:“日後與他捉對廝殺,我相信即便被你打死,也沒人有臉皮救他。”
不是救世主麼?救世主都要人救,他救個錘子!
兩劍客,一男一女,一個師姐一個師弟。
大致逛了一圈兒雙耳城,方蔥隨意以劍氣畫出牢籠,自囚二人。
臨別言語,只有兩句。
“師傅說離去之前會把木秋山送你,做瀟瀟的嫁妝,所以啊!你對瀟瀟好一點。”
“若是日後非做那天庭之主不可,師姐不會劍下留情的。”
劉清苦笑一聲,問道:“師姐千里迢迢,就是來告訴我這個?”
方蔥沒答覆,只說道:“師傅有了小弟子,很開心。大師姐有了小師弟,也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