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建的井州,佔地方圓十幾裡,數家修士山頭兒,花費巨資,與恨水國買來的地方,出去之前有效。
劉清與漓瀟,還有鄭獄父子,後邊兒跟著個陳浮嬰,幾人在這井州街頭,隨意走走看看。
看來來這兒招收攜寶弟子的,都是小門小戶,沒什麼頂尖宗門也是,大多頂尖宗門,都會有自己培育新一代的既成規矩,那兒用的著跑來這小洞天?
說句老實話,要是能尋到一位好苗子,有可能是一座山頭兒,叩開山巔門戶的唯一法子。
劉清笑道:“浮嬰,來逛過?”
陳浮嬰撓了撓頭,湊上來說道:“別看這井州十餘里,除卻搬來的衙門口,還有被朝廷強制遷來的散戶,如同你們這般的神仙老爺駐地,就十幾家而已。為此,這些個門派沒少打架呢。我們村子裡,就還有三個人,分別去了三家。一個是因為家中有一藤甲,第二個是有一套祖傳的銀針。最後一個最厲害,據說祖上是位將軍,家傳之物是一柄大刀,所以這最後一個,被搶奪的最厲害,好像最終是給一個封月坡的地方搶去了。”
像是那藤甲、大刀,搶奪的山頭兒定然奇多,因為本就是攻守之用,修行路上也好走一些。
漓瀟輕聲道:“我帶著鄭丫頭去別處逛逛,看看能不能給她買柄劍。”
鄭稻鳶聽到這話,蹦起來高呼:“果然果然,師孃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人。”
漓瀟瞪眼道:“你可別喊師孃啊!清漓山上有個心眼兒忒小的小丫頭,要是知道有人跟她搶師傅師孃,你可沒好日子過。”
鄭稻鳶哈哈一笑,“那怎麼可能?她是師姐,照顧我還來不及呢。”
兩人走後,劉清搖了搖頭。
都說了不用管那姜鎖兒,自個兒現在恢復神橋巔峰,又已經結成金丹,打煉虛,肯定是打不過,可惡心的她夠嗆還是行的。
漓瀟哪兒管你這個?見不到姜鎖兒最好,見到了的話,那就砍兩劍。
鄭獄拍了拍陳浮嬰肩頭,笑問道:“就沒人找你?”
陳浮嬰撓了撓頭,憨笑道:“有是有的,可我這不是跟著劉先生了嘛,哪兒好意思一半兒又折回去跟著別人走。”
劉清淡然道:“我不介意。”
鄭獄輕聲道:“聽說這次進來,匆匆五年便開門,下次開門要百年之後。也就意味著,這些個年輕人一旦跟著出去,很大可能就再也見不著家人了。”
陳浮嬰插嘴道:“還好,我沒有家人。”
劉清笑道:“鄭老哥,有沒有聽說過什麼天驕會來?”
鄭獄想了想,輕聲道:“聽說過俱蘆洲的山海宗嗎?就是身處天下第一雄關,以一宗之力,硬生生壓住北海巨妖數千年那個。”
劉清點點頭,這個知道的,所以只有山海宗沒人去天下渡,天下人不會議論什麼。而且只要山海宗有人去了天下渡,那就是半個自家人。
天下這麼大,奇怪之處多的是。
俱蘆洲東北角兒的海邊,有座天下第一雄關,山海宗便佇立在那雄關北側,背倚著大關。
據說有人嗤笑山海宗,一頭巨妖而已,至於舉一宗之力,抵抗數千年嗎?
結果就是這句閒街,惹得當時山海宗宗主提著砍刀打穿了說閒話的那座山頭兒。那位宗主臨走時大罵道:“老子是山海宗主,沒了山海宗,俱蘆洲有一半兒守不住!”
意思是說,那巨妖,舉半洲之力,極可能都壓不住。
還有牛賀洲一家宗門,人數極少,身在牛賀洲卻天天罵人家禿驢。可人家區區十數人,卻壓的眾多妖魅宗門抬不起頭。
據說當年的勝神洲,東邊兒海上有一倭國,屬於德藝雙失的那種,後來給梁宋兩國各自出兵一萬渡海,輕而易舉就給滅了。若不然那倭國,真就是以一己之力,行天下所以不齒之事。
不過人家有個好處,按勝神洲人調侃,那就是敬業無比,眼睛瞎了還要堅持德藝雙缺。把不要臉這種事發揮到了極致。
那倭國舊地,倒是撐過了萬年前的大戰,好在東海暴漲,加上那倭國遺民大行金石煉丹,將那煉丹所餘毒水盡數排放進了東海,以至於儘管熬過了大戰,還是自個兒把自個兒那一畝三分地,作的陸沉於海。
劉清笑道:“意思是,山海宗有人在此?還是年輕俊傑?他們應當不至於吧?”
鄭獄搖搖頭,笑道:“聽說那位北俱蘆洲六十歲下,戰力拍第四的年輕人,是優哉遊哉往天下渡去,一個不小心進來的。說那傢伙站在進來的地方,指著天幕罵街,說自個兒要去天下渡殺妖,哪兒有空尋機緣?尋個屁的機緣!還說這些個癟犢子玩意兒,一天天的淨是閒的扯他孃的蛋,有了找這完犢子機緣的,自個兒好好修煉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