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聿抿了抿唇,垂眸應了一句: “謝謝。”隨後便關上陽臺門出去了。
應沉又頹廢地坐了回去。他剛剛有一肚子的話想對蘭聿說,可到最後說出口的卻只有那短短六個字。
沉默的間隙,陽臺上已經傳來了水聲。
楊霄小聲提醒道: “老大,你去洗澡嗎,你身上酒味還挺重的,小聿不是不太喜歡酒味嗎?”"應沉霍然起身: “我身上酒味真的很重嗎?!"
“嗯……”楊霄遲疑: "挺…挺重的吧,我這兒都能聞到,老大你應該喝了不少酒吧?"應沉立刻開始翻睡衣,往浴室走。楊霄和方明渠的床位在最外面,他們都能聞到自己身上的酒味,更別說剛剛離他那麼近的蘭聿。
應沉匆忙關上浴室門,正要脫衣服時卻看到一塊小巧的布料掛在了門後的袋子口,似乎是覺得那塊布料有些眼熟,應沉伸出兩根手指,將它拿了出來。
待到整片布料展現在他面前後,應沉面上突然湧現出一抹紅。這是…小聿的內褲。
他洗
完澡忘記拿出去了。
應沉也不知道自己此時為何心跳的這麼快,他盯著手上那條輕飄飄的布料,慢慢開啟浴室門,渡步來到陽臺前。
嘩啦。
是陽臺的滑門開啟的聲音。
蘭聿正在洗著白天穿在棉服裡的內襯,聞聲扭頭望過去,便見應沉上半身隱沒在黑暗中,一隻手朝他的方向抬著,而那隻手上,正掌著他今天剛換下來的糖果色的內褲。
轟的一聲,蘭聿腦子頓時像被雷劈了似的,一下子亂成了一團漿糊。
應沉隱藏在黑暗中的臉已經全紅了,他不敢再往外走,怕被蘭聿發現自己的不對勁,只敢慢吞吞將手伸直,壓抑著自己有些顫抖的聲音: "小聿,你…你忘記拿出來了。"
過了好一會兒,蘭聿才如夢初醒,慌亂上前將那條內褲從應沉手裡接了過來。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布料上剛剛被那雙大手攥過的地方,溫度燙的撩人。
蘭聿不敢去和應沉對視,故作鎮定道: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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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氣…”應沉的聲音恍若蚊吟,見他將內褲拿走後,便慢慢地、慢慢地退了回去,直至重新進入浴室裡。
看著應沉離開的背影,蘭聿抬起手摸了把自己溫燙著的臉。不知為何,明明是他內褲沒掌出來,應沉卻彷彿比他還害羞似的。
一瞬間,蘭聿記起了江越然所說的測試。表哥快要回來了,他所說的測試,真的會有效果嗎?
就在剛剛,應沉洗了他這輩子最熱的一個澡。閉著眼睛讓熱水從頭澆到尾時,應沉滿腦子都是剛剛拿著那條內褲時的觸感。
小聿的內褲真的好軟好小,比他的還要小上一倍。從前幫蘭聿拿內褲時他就感嘆過,但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感觸這麼深。
那條內褲的腰很窄,他便回憶起了和蘭聿同床共枕時,摟住對方腰肢時的感受。那時他怎麼沒發現,小聿的腰這麼細,只用一隻手就能握的過來。
糖果色雖然很清新,但對很多人來說都是災難,可蘭聿不一樣,他太白了,再顯黑的顏色到他身上都只會襯托的他更白。
作為貼身衣物,內褲不可避免地會沾染上主人身上的氣息。應沉和籃球隊的成員曾在體育館的更衣室裡洗過澡,那群人身上只有一股子剛打完籃球的汗臭
味。
r />但是蘭聿…他好像很少會流汗,一年四季都是香香的,所以,就連他的內褲也…
刷!應沉熱著一張臉將調溫度的把手打到了冷水區。
冰冷刺骨的涼水一下子澆在了他的頭上,應沉頓時一個激靈,忙將水關了。
身上的熱量降低了,可心中的熱量依然在熊熊燃燒,應沉看著面前佔滿了水珠的瓷磚,低低呢喃出聲: “我到底…在想些什麼鬼東西。”
我不是鐵直的直男嗎?
應沉出來時,蘭聿已經拉上了床簾。看不到他的人,應沉有些失落,又有種鬆口氣的感覺。
他剛剛想了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畫面,而那畫面中的當事人就在他不遠處的床上躺著,如果蘭聿還站在外頭,應沉真的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