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王太妃問道。
“為何?”在穆多爾的王帳裡,穆多爾手上拿著一支步槍也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大乾需要一個穩定的北疆。”衛靖答道。
是北疆不是北境,穆多爾跟衛靖互相對視著,並沒有因為兩人互為妹夫大舅哥而退讓半步。
“你也不能說這草原大漠都屬於北胡王庭。”衛靖接著說道。
穆多爾沉默,衛靖說的話是對的,誰敢說草原大漠屬於自己的部族聯盟呢?遊牧民族逐水草而居,今年在這明年就不一定在哪裡了,哪怕他的王庭也是一樣。
“大乾的北疆包括何處?”好一會穆多爾問道。
以他如今手握的這種武器,大乾自然可以威震天下。
“此處往北至羅荒野再至北海之濱。”衛靖說道。
羅荒野一帶盛唐時已立都護府,而在此地的人群亦多為與華夏先祖有諸多關聯的族群,也多次向中原王朝進貢稱臣,成為中原王朝羈縻統治的一部分,甚至大乾也接待過多次據說來自極北極寒地區的使者,他們獻上的皮毛品級極佳,只是他們自己亦說不清楚他們自己究竟來自何處,而衛靖在房車裡對世界地圖的研究已經爛熟於心,基本可以確定這些極北之地使者的來處。
直至現代時的十六世紀,西邊的黃俄才越過烏拉爾山脈把這片廣袤的疆域納入了統治範圍,成為面積最大、資源最豐富的國家,且這些黃毛西人往往認為自己未曾到過之地為無主之地,至於世代居於此地之人,他們根本不將其視為人,才會有了“某某某發現新大陸”的說法,實為卑劣。
而這些黃毛西人所到之處,原住民無一例外都幾乎慘遭屠戮殆盡,剩餘的人也被視為牲畜買賣奴役,稍有不服便砍其子女手足,幾如惡魔。
“大乾要這北疆何用?這些都是苦寒之地,既無法耕種,亦無法放牧。”穆多爾吃驚道。
他還有一句話沒問,即便大乾要來了這疆域,日後又將如何管轄?
“你亦習過《詩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此前朝廷顧不上這些邊遠之地,自此往後不會了。”衛靖也不能跟穆多爾說什麼若是如今不管往後幾百年怎樣怎樣的話, 乾脆就用這話答他。
穆多爾秒懂,他自己的王庭不也是向大乾納貢稱臣嗎?說是納貢,但大乾朝廷每次的回賜都十倍於他們獻上的貢品,以至於他們原本三年納貢一次現今都想申請一年一貢了……
“那朝廷是何打算?”穆多爾問道,衛靖自然是先來跟他通氣,具體文書要由禮部的官員送來了。
“你有了槍,便能坐穩汗位,朝廷並不需你多做什麼,只有一點,日後朝廷會從鄴城修一條鐵路通往羅北荒,你心中有個數。”衛靖說道。
中原王朝做事向來光明磊落,要做什麼都會先說清楚,不會遮遮掩掩。
“何為鐵路?”穆多爾又聽到了一個新鮮名詞。
“便是用鐵軌鋪就的道路,有了鐵路,別說羅北荒,便是再遠的地域朝廷都能顧得上了,牧民們生產的羊毛也可以很容易就送到大乾,你們買糧食運回草原,羅北荒的使臣要到京城納貢,都容易許多。”衛靖說道。
“朝廷不對我等限鐵了嗎?”穆多爾問道。
鐵路都要鋪過來了,以前可是連鐵鍋都不能多買的。
“槍都給你了,還限什麼鐵,便是有鐵你們也造不出這槍。”衛靖說道。
他早就瞭解什麼叫生產鏈,這造槍得先有足夠好的鋼材,然後是機床,關鍵還得有子彈,一環扣一環,缺一不可,就算勉強造出來,以北胡的生產力水平做出來的槍支也遠遠不能跟大乾的比。
穆多爾低頭看向手中這把槍心想,除了接受,他還有別的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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