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全家出門怕家裡進賊便也把這對鐲子帶著走了,當然到了大乾這對鐲子的價值肯定遠遠不及現代時,都說亂世黃金盛世玉,現代時翡翠價格本來就被炒的虛高,而這對鐲子據她爹說是解放戰爭年代一個富貴人家給她爺爺的診費,可見當時也不那麼值錢。
如果開採霧露河的翡翠,什麼玻璃種正陽綠帝王綠都少不了,那這對鐲子最大的價值就是它的傳家意義了。
“這翡翠雖說我此前沒聽說過,可我瞧著也美得緊,喜歡的人定不會少,這紅寶石更不必說,”衛國公夫人沉吟道,“你可知曉這礦源的具體地點在哪?”
如果不知曉礦源在何處,就這麼滿山遍野地去探礦,消耗人力物力不說,衛國公府如今也拿不出這麼多人手,而且這翡翠和紅寶石跟別的鐵礦煤礦不一樣,那兩樣都是生活必需品,挖出來就能賣出去,但是這翡翠紅寶石是有錢人才買,而且也得那有錢人看中了才行,投資風險可不少。
她這麼說其實只是想提醒李嵐,讓她明白找礦源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沒想到李嵐說道:“安平兄長倒是多少摸到了礦源在哪,也畫了路線圖回來,您稍等。”
李嵐起身到辦公室拿了兩張簡易地圖出來,一張是霧露河谷的翡翠礦區,一處是紅寶石礦區,精確到了公里以內。
其實要不是有房車,她還真拿不出這樣的地圖出來,都是閨女在手機上直接用地圖軟體搜出來的,要不是怕衛國公夫人多想,她們甚至可以精確到百米以內。
衛國公夫人看著這兩張地圖久久不語,這張家人實在是神了,下回是不是還會弄個金礦出來?上回那烏金礦也是這般,照著安平給的圖去直接就找到了。
她把這兩張圖放在茶几上,又拿起木匣子裡的紅寶石吊墜反覆端詳。
“讓晶緣閣的曉苒再留意,看看喜歡這紅寶石的人有多少,咱們再做決定,你覺得如何?”衛國公夫人說道。
“夫人說的是,我把這套首飾擺出去便是想看看受眾大約有多少。”李嵐說道。
這些珠寶就是講究一個閤眼緣,同樣的東西有的人會喜歡的不得了,但是在不喜歡的人眼裡不過就是一塊好看點的石頭,翡翠在清朝剛剛進入我國時也不受待見,價格遠遠比不上和田玉,但是隨著清皇族使用的多了,地位抬高以後價格也就跟著水漲船高。
鑽石就更可笑了,中國人原本根本就看不上這種東西,生生被珠寶公司一句“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鬧的沒個鑽石戒指都結不成婚了。
為這事她們年輕時同學聚會還鬧過一次笑話,一位準備嫁給富豪的女同學總是有意無意地用手撐著下巴,所有的動作都是為了亮出手指上碩大的鑽石戒指,終於成功引起了別人的注意,便有人問這戒指多少錢,女同學嬌羞地說道自己也不清楚,是未婚夫送的訂婚戒指,桌上便有旁的同學詫異道:“不是說你未婚夫是開公司的嗎?怎麼才送個水晶戒指給你。”
又有一同學道:“這是水晶嗎?我還以為是玻璃。”
那女同學臉上一陣青一陣紅,說道這是鑽石戒指,眾人才恍然,可也有人不知道鑽石是啥說道:“那這石頭還不如水晶呢!”
那時候那句廣告詞還沒傳進中國,有錢人也很少,事情過去了很多年了,李嵐想起來也很是感慨,要不是她老爹收的緊,她本來也可以戴著這對手鐲去顯擺一下的,後來年紀大了也就不想顯擺了。
但是不顯擺不行啊!商品總是需要推廣的,這又不是酒,可以靠著飄出巷子的味道吸引顧客,因此在宮裡舉行一年一度的尾牙既慶功晏的那天,張曉瑛在她老媽的威逼下戴上了那顆額墜,一下子就成了最受關注的人。
看著女人們眼裡發出的賊光,她乾脆把額墜摘下來給大夥兒試著戴,結果所有人戴上了這顆額墜顏值都增添了不少,沒一個戴著不好看的,連皇后都說比宮裡的光珠更漂亮。
那還猶豫什麼?衛國公夫人當即就讓張曉瑛給她老媽傳口訊,確定了合作開礦,合作流程過完年再詳談。
到了晚宴時間,張曉瑛的座位離入口已經遠了許多,跟蕭元錦和一些宗室女坐到了一處,正好在衛靖的對面。
也不是正對面,只不過不像去年隔得那麼遠了,今年慶功宴衛靖是主角,她老哥反而並沒有坐在宴席上,而是站在皇帝身後,目光巡視全場,不出所料的,仍舊是不往她這裡看上一眼。
張曉瑛轉頭看看旁邊的蕭元錦,見她低著頭眼睛盯著面前茶几上的吃食,好像她是第一次參加宮宴,那些食物對她來說新奇得很,可張曉瑛記得今晚的菜餚跟去年的幾乎完全一樣,看來宮宴也成了定式了。
好在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今年的合唱成了男女二重唱,合唱團成員是宮裡的宮女和內侍,藝術水準之高大大出乎張曉瑛的意料,各種合音單唱轉換自如,指揮是一名內侍,竟然恍若有指揮大師的感覺,而且配樂也特別出彩,宴會廳裡大夥都停下了進食,沉浸在了這動人的音樂之中。
宴會結束後衛靖送張曉瑛回家,想起去年的今日他第一次到張家做客,看著張曉瑛走進府門心中不捨,忍不住說道:“安平,明日我過府來接你。”
張曉瑛停下來轉過身說道:“不用,你不是要迎賓嘛!我會早些過去。”
明天是衛國公夫人的生辰宴,她作為未過門的媳婦肯定是要參加的。
“無妨,我早些過來。”衛靖說道。
他總算是擺脫了被張曉琿支配的命運,有更多時間陪著張曉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