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思茅縣誌》記載,當時的政府官員趙仁山調查,高家寨、唐家寨共200多戶人家,只剩下高小生一個人,民國30年(1941年)夏秋時節,田中稻穀成熟無人收割,只得由駐軍代收;軍民染疾而死者不在少數,死後無人掩埋,屍體隨意丟棄,街坊門聯全是白字。
至民國三十六年(1947)年,思茅城區街巷荒蕪,郊區80多個村子中,有70多個渺無人煙,成了當時世界聞名的超高度瘧疾區。
疫病流行,人口劇減,遍地荒草,虎狼出沒。
瘧疾高發時期,思茅成了人人恐懼的地方,至1950年該城解放時,思茅全城人口不到千人,且多瘦弱,面帶病容。
而當年軍隊於1950年春入滇,有的部隊瘧疾發病率高達百分之百,整個班、排全都病倒,官兵中出現了恐瘧的情緒,瘧疾成為當時完成各項任務的主要阻礙。
雲南與瘧疾有關的歷史記憶,在流傳的民謠中便可看出,比如,“穀子黃,病上床,悶頭擺子似虎狼”,“要到耿馬走,先把棺材買到手;要到思茅壩,先把老婆嫁”,等等。
在衛靖短短的一句話裡,張曉瑛也能聽出來,在如今的大乾,雲貴一帶的惡性瘧造成的傷亡也極其慘烈。
“這治瘧癘的藥倒也是有的,就是取用麻煩,拿黃花蒿的葉子絞汁生飲,但療效也不是很好,須提純出青蒿素製成的藥物才會有好的療效。”
張曉瑛答道,她回想起她瞭解到的思茅曾經的慘狀,心情也十分沉重。
目前來看,瘧疾影響的是衛靖和他三哥所領的大乾軍隊,但是長遠來看,必定會影響到哥哥實現他的目標。
試想一下,哥哥帶出去的隊伍遇到了入滇部隊的慘狀,特別是萬一哥哥也像衛靖的大伯二伯……不!我絕不接受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會想法子製出治療瘧疾的藥物,但是需要時日。”張曉瑛又說道。
即使千難萬難,她也要把青蒿素提取出來,比起屠呦呦奶奶在不停探索,她已經完全清楚整個提取的流程,需要做就是完成各項操作硬體。
她的表情過於鄭重,彷彿要破釜沉舟一般,衛靖心中感動,又怕她過於辛勞。
“不急,治瘧藥能製成自然好,制不成你亦無需憂急,我照你說的做就是。”他柔聲安慰張曉瑛。
蕭元錦聽在耳中,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她趕緊隔著袖子搓了一下雙臂,不自覺地咳了一聲。
媽呀!衛靖表叔這麼說話太嚇人了啊!
張曉瑛倒沒注意到衛靖的語氣如何,她本來跟衛靖的接觸也沒有多到了解他以往說話的語氣究竟啥樣,聽他這麼說也就當成了他的客氣話。
“我會製出來的。”她對衛靖笑了一下。
“那個,我去催一下,怎麼連奶茶都沒上。”蕭元錦說道,就想起身往外走。
“我去。”衛靖很快起身,他不能跟張小娘子單獨呆在一個屋子裡,免得她被人閒話。
蕭元錦也反應過來了,她是公主,這麼多年又遊離於社交之外,一時竟沒有想到。
“稟公主,奶茶來了。”
知夏在門口傳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