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樓二樓消費頗高,一般都是些文人墨客或者是鄉紳才在這裡用餐,此時甫一聽到這邊如此吵鬧,都是怒目瞪向了這裡。
只是當他們發現坐在這靠窗位置的是警署署長田子防之後,連忙將頭轉了過去,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的樣子。
看做此時努力撐著身子不至倒下的田子防,趙烺心中一嘆,將杯子滿上,站直了身子,跟田子防對碰了一杯,一飲而盡。
“好,爽快!”
田子防眼見如此,不再遲疑,仰起脖子一口將杯中之物灌了下去。
“嘭咚!”
田子防今次本就喝了不少,如今這一杯喝的又太急了些,一口酒氣沒順下去,腦子一漲,栽倒在了地上。
“田大哥!”
趙烺離開座位跑了過去,查探了一番,發現田子防只是喝大了並沒有什麼大礙,才將心放了下來。
“老闆,結賬!”
此時光景,當然不便在這酒樓久留。
趙烺跟李廣一邊一個攙著走到了一樓,準備結賬。
“趙二爺,田署長已經提前將帳結了。”
田子防的便宜,這酒樓掌櫃自然是不敢佔的,此時眼見著趙烺付賬,連忙說道。
“嘩啦!”
趙烺卻似沒有聽到一樣,將半袋銀元倒在了掌櫃面前的櫃檯上。
“二爺這是……什麼意思?”
掌櫃神色莫名疑惑的看著趙烺,不知道這位少爺今天要鬧哪樣。
趙烺眼神示意了下,掌櫃聞弦之意,將耳朵湊了過來。
“今日田署長來此宴請之事,等下記得去二樓打點一下,不要讓訊息走漏了出去,不然的話,後果你懂的。”
“小的懂,小的懂……”
掌櫃連連稱道,但其實他懂個啥,他如今是丈二摸不著頭腦,什麼都不明白。
如今時逢亂世,戰火四起。
這衝縣雖然離著京城頗緊,但此時正值民國初年,上面的那些人物正在忙著爭權奪利,誰會真正的去關心民間疾苦。
因此,這田子防就是這衝縣除了縣長之外,最大的實權派人物。
畢竟這世道,有人有槍才是硬道理。
這一點,掌櫃是懂的。
所以如今不論這主意是田子防田署長的,還是這個來自京城的趙二少爺,都不是掌櫃能夠惹得起的。
拿了人家的錢,這事情自然是得辦的漂亮。
掌櫃上了二樓,直說今次趙二少爺念田署長連日操勞,怕其累壞了身子,所以邀請田署長來這攬月樓補補身體,好繼續為衝縣百姓謀福利,保這一方土地平安。
並且二少爺也說了,如今相見就是緣分,今天二樓這所有的消費,都算在他趙二少爺的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