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吉大概是知道自己叫錯了人,於是有點尷尬地將頭轉到另外一邊看,這屋子很高,一看就是專門為薩庫人身高所設計的,而且屋子裡面也很寬,只是裡面的傢俱擺設有些樸素,用貧窮來形容絲毫不過分,這明顯是一個單獨的房間,房間透光性不錯,也打掃的很乾淨,蠻吉看了看窗子上透過的陰沉沉的光線,眼睛又想閉上。
“你不能再睡了,再睡怕是要醒不來了”,那個女醫務員說著用手掐了掐蠻吉的臉蛋,試圖將他弄醒,見其效果並不明顯後又將他一把抱起搖了搖他的腦袋,這才將朦朧之中的蠻吉就醒。
看著勉強掙開眼睛的蠻吉那個女醫務員心中頓時起了一絲憐憫之意,他將蠻吉後面扎著的頭髮散開,又將桌子上的杯子拿過來道,“先喝口水小朋友”。
蠻吉看著眼前這個女醫生,一般的容貌,頭髮盤在腦後,五官均稱,但並不是那種傾國傾城者。蠻吉被她摟在懷裡總有一絲不間斷的溫暖襲來,他索性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喝著她餵過來的水,又嗅到一股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體香,這在平常本屬正常的事情在這裡卻不斷地刺激著蠻吉的神經,那種感覺是溫柔的,有種欲催人入夢的感覺,或許是人生病時依賴性就會變強的原因吧!蠻吉也瞬間對這個女醫生產生了依賴。
蠻吉的水剛喝完那個男人就從外面推門而入了,他進來看到眼前的場景明顯地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調整了過來。
“他醒了”。
蠻吉本沒有太過注意那個進來的人,但是聽到那個人說話卻有一絲熟悉的感覺,他隱約之中感覺那個聲音竟然有些熟悉,這種熟悉感直接刺激他從那個女醫生的懷裡蹦了起來。
“大倉”,蠻吉幾乎是跳起來的,“大倉,真的是你?”
那個男人看了一眼旁邊的女醫務員後又轉向蠻吉道,“你認識我?我們是怎麼認識的?”
“你剛剛還說與這孩子沒有關係”,那個女醫師看了看他們兩個道,“那你們兩個先聊,我先出去收拾一下,快下班了。”
“是的,我叫大倉,只是我並不認識你”,那個男人自述道“我好像見過你,在夢裡,你好像叫蠻吉”。
“是的,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面是一個叫渦流島的地方,你都不記得了嗎?”蠻吉臉上的驚喜又變得有點失落了。
“好像是這個名字,但是我不知道其他的人呢?”大倉將手中的單子放在桌子上然後去解拿來的食物。
“什麼其他的人?”蠻吉好像有點不明白大倉在說什麼。
“海問香,你認識嗎?”大倉隨口一問,他根本不覺得能從這麼一個小孩子口中得到多少有價值的資訊。
“香香姐,她還活著嗎?你還活著,她一定活著。”
“什麼?我死了”,大倉的眉頭瞬間皺成個川字形,“我什麼時候死的,我怎麼不記得了。”
“據鏡心說你是掉入海中冷卻死亡的”,蠻吉有點怯懦道,他實在怕大倉無法接受這樣的回答。
“一個紅頭髮的女性天神?我在夢裡見過她,與你一起來的,不過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我夢裡的事情的”,大倉說著將拿出的餅遞給蠻吉,“你也吃一點,她說你好幾天都沒有進食了。”
蠻吉接過大倉遞來的餅就大口地撕起來,那種樣子睦的只能用狼吞虎嚥來形容,還不時的嗚咽道:“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來這裡的!還有這裡是哪兒?”
“這裡是神聖雪國,是我的祖國”,大倉看著蠻吉道,“你說那些不是夢?”
“當然不是了!”蠻吉點頭道,“真真實實的事情,只是為什麼你忽然就記不得了,然後你又出現在了這裡?”
“既然你認識我那你一定知道我是從哪裡來的了?”大倉道。
“靈山軍”,蠻吉沒有做絲毫的遲疑。
“既然如此那答案就非常明確了,要麼是我的朋友,你要麼是我的敵人”。
蠻吉明顯感到大倉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露出一絲殺氣,雖然在神情上沒有表現出來,但他的脈頻卻出現異樣的波動。
“我們是朋友,應該說是戰友”,蠻吉說完將嘴裡最後一口餅嚥下去道,“至少曾經是。吃的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