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杜思錦嚇得一聲尖叫,直接閉上了眼睛,不敢直視那猙獰的神像。
她這尖叫聲在這破廟中顯得格外刺耳,還驚醒了破廟中一對正摟在一起睡覺的兩人。
杜嬤嬤推門而入,對著杜思錦便是兩腳。
“鬼叫什麼?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杜思錦瞪著她:“是你抓了我?”
杜嬤嬤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還以為你是杜府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啊?今兒以後,你恐怕連最低賤的奴僕也做不成了。”
此時,她身邊的那個男人一邊打著呵欠一邊瞪著杜思錦,滿臉俱是不愉快:“夫人,你還和那個死丫頭廢話什麼?過了今日,她便是世界上最低賤的窯姐兒。你和她廢話不是自降身份麼?”
杜思錦原以為今日白天自己沒有跟著杜嬤嬤出去,上輩子被賣的結局也會改寫,哪裡知道杜嬤嬤這個老東西早就包藏禍心了!
如此這番,她也知道自己力量有限,和他們兩個牛高馬大的傢伙相鬥,自然也落不得好,不如儲存體力,和他們鬥智鬥勇。
這麼一想,她整個人反而平靜下來了。
她望著杜嬤嬤,面色平靜,那眼眸如同一彎碧潭,能看清所有的牛鬼蛇神。
杜嬤嬤的所作所為在她的眼裡自然無所遁形。
這樣注視了許久,杜思錦突然笑了起來:“杜嬤嬤,我知道是你!這麼多年來,我們杜府對你也還算不錯吧?你在我們杜府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抵得上半個主子了!為什麼你還會做出這樣吃裡扒外的事?”
杜嬤嬤聞言一笑,“半個主子?呵呵!你這話可真是可笑!當年你們杜府恩將仇報!我本是江南望族田家之後。你們杜家先祖當年還是吃不飽飯的難民,要不是我田家先族開倉放糧,你杜府先祖哪能亂世存身?還考取功名?”
“結果呢?你們杜府確實狼子野心,恩將仇報!到了你祖父那一代,卻將我田家告發!可憐我田家一族,世世代代與人為善,卻給自己落下了一個抄家的下場!”
“一千三百七十一條人命啊!你們杜府的人良心不會痛嗎?早知如此,我們田家就是餵狗也不會去拿食物餵了你們這些白眼狼!”
杜嬤嬤越說越氣,忍不住一腳踢了過去,甚至還朝著那杜思錦啐了一口。
她身後的男人見她如此激動,忍不住滿心心疼。
“你還和她多說什麼?今天以後,她就會成了全世界最低賤的人了。你吃過的苦,她也得再吃一邊,甚至還比不上你呢!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大抵就是如此!走吧!別理她了,睡覺要緊!”
杜嬤嬤望了她一眼,冷笑道:“這可不行!萬一這賤人跑了怎麼辦?咱們還得找個繩子將她綁緊了才行!”
“夫人你說得對!”
兩人又找了一個繩子將她捆了個嚴嚴實實。
杜思錦心急如焚,但是知道自己這時候若是再惹怒了杜嬤嬤,肯定落不得什麼好處,如此她倒是一動也不敢動。
等到一切風平浪靜,杜思錦又冷又餓,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不是自己的了。
本來前幾日杜思錦就因為落水昏迷了幾日,身子底子就算不得好,此時又因為這大半夜的波折,整個人都熬不住了。
她也沒辦法改變自己身處險境,整個人不由自主地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