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真想甩手離去,但是她卻做不到,畢竟是自己十月懷胎所生的女兒,自家姑娘竟然做出如此頑劣之事,這也和她這個母親分不開的。
如此,她便烏青著一張臉來,對著小神醫便道:“小女頑劣,倒是給公子添了這般麻煩!今日之事,希望公子能夠保密,畢竟女兒家比不上男兒,若是名聲毀了,小女一輩子也就完了。今日招待不周,來日定將登門告罪!”
說完,她便對著宋嬤嬤和自家貼身大丫鬟道:“嬤嬤、紅鸞,你們帶公子先去前廳,奉上熱茶,替我好生招待一下公子,切莫怠慢了貴客!我隨後便到!”
嬤嬤一直跟在老太太身邊,向來見多識廣,定然能妥善處理此事!
小神醫先前已經替杜思錦看過診,倒也熟知杜思錦的身體情況,知道這姑娘並無大礙。只是這終究是大熱的天,捂得這麼嚴實,她還是略有些暑氣,只聽他道:“夫人不必客氣,天氣太熱,令千金只是略有暑氣,待我給她下兩貼清熱解暑的藥便可!”
說完,他便識趣地退了下去,那渾身的光彩令人讚歎不已。
然而此時杜夫人此時心亂如麻,根本沒有心情去思慮其它!
無論如何她也從來沒有想到自家女兒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此時偌大的房間只剩下她們母女倆人,整個房間安靜地連掉下一根針也能聽見。
自從裝病之事被那不知哪裡躥出來的狗屁神醫給揭穿了以後,杜思錦整個人都是懵的。
她想過千萬種結果,卻唯獨沒有想過自己被一個陌生男子給當場揭發了。
一切原本都是天衣無縫的,只需要過了今日,母親就不會隨著嬤嬤回京都了,也就不會見到狼子野心的舅舅們了。
因為明日下晌,太后薨歿,大晏王朝所有子民都要服喪,民間的一切婚嫁、宴請都要停止,所以老太太的壽晏也是做不成了。
杜夫人此時直直地望著她,眼裡劃過一絲痛苦、懊惱、後悔、失望……
她望著臉色已經慘白的女兒,見那姑娘已經沒有了血色,看來是被嚇得不輕。饒是如此,她還是有些生氣:“說吧!你為什麼這麼做?”
杜思錦望著她,面色平靜:“如果我說女兒不願母親回京都去參加外祖母的壽宴,你會相信嗎?”
杜夫人聞言,倒是滿心詫異,她奇怪地望了她一眼,道:“這倒是奇了!你的舅舅舅母向來待你不錯!就連你外祖母也是對你疼愛有加,每年從京都捎給你的稀罕玩意都是以籮筐計數,甚至還有很多都是你表哥都求不來的稀罕貨!你倒是說說他們什麼時候惹了你了?”
先前她生病時,倒是胡言亂語,說什麼舅舅舅母狼子野心,外祖母也是偽善狠心。
她只道是這丫頭掉了池塘嚇害怕了,一時糊塗而已。
杜思錦自然不能說這是她上輩子的親眼所見吧?如此真是這番說法,她不會被人當成妖怪燒死,那才是幸事!
見她面色平靜,絲毫沒有後悔的意思,杜夫人也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