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鳳鳴又好氣又好笑,來到A座713房,是間單人房。
他操起電話掛給唐婷:“唐導,我地鋪打好了,過來參觀指導?”
“尊敬盧先生,地鋪打好啦?很好,做你的美夢去吧!”
盧鳳鳴果然失眠了。他迷迷糊糊的,真像是在做夢……又像是在過電影。唐婷那漂亮妞的一顰一笑,一罵一俏,足夠他回味整個晚上。
不錯,我盧鳳鳴就是痴上她唐婷了!
追求愛情就像駕著獨木舟暢遊大海:隨波逐流,任意漂盪。
或許某天早晨,就能看到海平線上噴薄而出的紅日;
或許某天夜裡,就能享受到風平浪靜中陪伴皎月的抒情。
即便是遇到狂風巨浪,盧某我粉骨碎身時,也能自豪地說:某年某月,我曾經大膽瘋狂地追求過美麗的心上人!
回國那天,旅遊團來到飛機場。從頗帶寒意的室外,進到暖融融的候機廳,忙著幫團員們換登機牌和托執行李的唐婷顯然發熱了。她脫下羽絨外套,正想放進行李箱,盧鳳鳴一把接了過來:“唐導,羽絨外套放行李箱不方便,鳳鳴願意效勞。”
唐婷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羽絨外套衣兜裡有幾十萬塊錢,丟了你賠?”
“一分不少,照賠。”盧鳳鳴笑得特別膩。
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唐婷當然猜得到盧鳳鳴的心思。
不過對厚臉皮發脾氣是沒有用的,臉皮太厚沒有任何質感,看不出真誠,更看不出害臊。他願受累,自己得個清閒,不閒白不閒。
登上飛機,唐婷安排好團員們的座位和安置了大家的隨身小件行李後,無意中看了盧鳳鳴一眼,他還是那麼盡心盡責地緊緊摟著唐婷的羽絨外套,這位仁兄因為昨晚失眠,早已軟和的座椅上“呼呼”大睡。
唐婷笑著搖了搖頭,可眉頭突然一皺,咬著牙小聲罵了句“變態!”
原來,這位仁兄在夢中竟狠狠地吻了一口緊摟著的羽絨衣!
北京城。
不久,在賓教授的指導下,武尚哲的博士論文完稿了。
賓教授連續讀了三遍,十分賞識。
這篇論文在答辯會上得以順利透過,賓教授打破從不單獨請後輩吃飯的慣例,邀請武尚哲到全聚德烤鴨店吃了一餐烤鴨。席間,武尚哲向賓教授提出了千家峒十二節牛角的猜想圖:他估摸著畫下了一支牛角號,用傳說中千家峒的十二姓氏分別標註在十二節牛角上。他猜想,十二節牛角上還會刻字或是帶有什麼標記。
賓教授覺得這種猜想很新鮮,他笑著問武尚哲:“如果真是刻有字,將會是什麼字呢?”
武尚哲拿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千家峒瑤胞五百年後再相聚”十二個字。
賓教授笑了:“也許吧。不管怎麼樣,這意思錯不了。”他鼓勵武尚哲到千家峒去,或是到桂林去,從歷史的角度考察一下旅遊選點的歷史縱深感和人文內涵問題。
賓教授語重心長地給武尚哲指出:做學問要善於發現,不僅是在書本中發現,更重要的是在實踐中發現。
“發現”是一門學問,它需要紮實的學識理論基礎,需要長期的積累和豐富的閱歷。我們常說的“靈感”,實際上就是一種特殊的發現。牛頓發現萬有引力定律,愛因斯坦發現狹義相對論和廣義相對論,無不說明了知識積累和善於發現的重要性。
千家峒就需要深層次的“發現”!
賓教授還告訴武尚哲,即便是目前國內旅遊業尚未形成大氣候。不過可以大膽預測,在不久的將來,像千家峒這樣有歷史厚重感的原生態地區,很有可能開發成瑤家聖地式的旅遊景點。就像這全聚德烤鴨,它創出了規模,它創造了名牌,人們吃的是全聚德的名氣,揚的是全聚德的歷史。
賓盛中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補了一句:“如果以兩廣人的口味來衡量,也許它的味道未必比得上價錢便宜得多的廣州燒鵝和柳州燒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