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歲蓉站在門口,臉就垮下來了。
完了,她倒是不怕在這裡和錢川住一晚,畢竟以她對錢川的瞭解,他應該不會做出強迫她的事情來,畢竟這人還不算無藥可救,至少知道不強迫別人。
可是,要真在這裡住一夜,那陳知許的名聲豈不是被她敗壞了?
文安伯肯定要氣的從床上跳下來打她。
錢川看著這漂泊大雨,眼裡的喜色都掩飾不住,他抓住祁歲蓉的手,說:“阿許,外邊風大,咱們先回屋休息吧?”
祁歲蓉嘆氣,只能點頭:“行吧,等下要是雨勢小了,我再走。”
錢川高興的又領著人回了蘭花亭。
這雨一下,就沒有停的趨勢。
一直到城門關閉的時間,還是沒有停,祁歲蓉無奈,只能現在蘭花亭裡住下了。
錢川倒是表現的很坦蕩,雖然他也住在蘭花亭,但是跟祁歲蓉的屋子隔了個小花園,一東一西,隔著有些距離。
祁歲蓉的兩個丫鬟也十分焦灼。
似玉站在門口的廊廡下,看著屋頂上的大雨嘩啦啦的順著屋簷往下淌,她臉都皺成苦瓜了:“今日出門的時候,還是豔陽高照的,怎麼說下雨就下雨了呢?這雨可真的是沒有一點預兆,這老天爺也太隨心所欲了吧!”
如花站在一邊,說:“哎,這下好了,小姐的事肯定瞞不住了,明日回去,咱倆就要挨板子了。”
如花說道這裡,嘴巴一扁,都快哭了。
二十個板子下來,她豈不是一個月都走不了路,這下慘了。
祁歲蓉坐在屋裡,一邊喝茶,也一邊在考慮這個問題。
她很小的時候就沒有了父親,所以,她其實不知道要怎麼和文安伯相處,更重要的一點是,她有點慫這個文安伯,因為她覺得這個父親有點‘可怕’!
他很在意自己的兒女,也很在意兒女的教養,偏偏祁歲蓉她什麼也不懂,這些日子以來,她都小心翼翼的,就怕自己說錯話做錯事,被文安伯教訓。
結果賢王這廝又老讓她幹著幹那,她都不敢讓文安伯知道,否則,文安伯要是去找賢王,到頭來那些任務就得落到文安伯頭上,可他腿傷還沒好,還躺在床上養傷呢。
祁歲蓉撓頭,感覺自己愁的都要掉頭髮了。
這時候,錢川拿著個食盒,在雨中從對面走了過來,他身邊的隨從給他打著傘,但雨勢太大,他身上的衣服還是被打溼了些。
他橫跨過小花園,來到廊廡下,問如花似玉兩個丫鬟:“你們小姐在屋裡做什麼呢?”
似玉看他一眼,臉色不太好,說:“小姐在看雨呢。”
錢川笑了:“好雅興。”
似玉:“......”
她也就是隨口一說。
畢竟她總不能回答說她家小姐在發呆吧?
如花開啟虛掩著的門,走到屋裡,小聲對祁歲蓉說:“小姐,錢公子來了,要不要見他啊?”
雖然時辰還早,但是因為下雨的緣故,屋裡點了燈燭,祁歲蓉站起身,說:“見,讓他進來吧。”
如花小小聲的提醒:“小姐,要不還是不要見吧?這個時候,他過來,肯定沒安好心。”
祁歲蓉道:“沒事,你們在門邊守著不就好了?”
如花點點頭:“放心吧小姐,我和似玉哪也不去,就在門口守著你。”
錢川是來給祁歲蓉送吃的,很精緻,都是一些京城女子們愛吃的糕點和糖水。
他把吃食擺在桌上,對祁歲蓉說:“宅子裡的廚子做的,口味還算可以,希望能合你的口味。”
祁歲蓉:“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