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劉氏也深覺自己看走了眼。
這個‘祁歲榕’,平時那麼沒心沒肺的樣子,果然都是裝出來的,就在這裡等著她呢!這個耍心機的臭丫頭。
祁老先生看著站在角落裡的陳知許,隔的有點遠,他有些看不清楚模樣,但是這孩子端莊挺直的站姿,以及有些微小的動作,還是讓他想到了自己的外孫女。
他心生好感,對孫維陽說:“什麼‘添花’?拿過來看看。”
說是第一輪要看茶的品相,其實基本上他們都不會真的趕人走,即使品相再差,也會讓他們把茶泡出來,品了再說。
祁老先生髮話了,那當然第一個上前泡茶的,就是陳知許了。
陳知許拿著自己的茶葉,祁歲安帶著茶具,來到祁老先生的面前。
祁老先生坐在那裡,看著走到近前的陳知許,越看越覺得跟自己的外孫女像。
但是走進了一看,就會發現外表相差甚遠,雖然年齡差不多,但到底是不同的兩個人。
祁老先生對她多了些耐心,語氣也溫和許多。
“叫什麼名字?”祁老先生問。
陳知許恭敬的站在那,看到自己的外祖父,聽到他這和藹的問詢,她眼眶一紅,微微垂了頭,說:“我姓祁,名歲榕。”
祁老先生笑了:“那就是我們祁氏本家人了。”
祁縣多是祁家人,祁老先生的祖籍就是在祁縣的,所以嚴格說起來,他們家往上數幾十年,或許跟祁家茶行還是親戚呢。
祁老先生又笑著打趣了一句:“歲榕歲榕,一歲一枯榮嗎?”
陳知許:“......”
這個,估計得問祁歲榕她爹。
祁老先生笑了笑,見小姑娘一時不知道如何作答,便讓她們坐下,說:“這是你弟弟?”
陳知許點頭:“家裡沒有長輩,我們姐弟二人相依為命,所以這次便帶著他一起過來。”
祁老先生聽到她說家中沒有長輩,就愣了一下。
祁縣那麼多祁家人,就算沒有了父母,總有旁支的親戚,莫非那些親戚並不願意接受他們姐弟兩個。
祁老先生也就是這麼隨便想一想,他並沒有想要多管閒事。
自己那兩個外孫的事他都操心的不行了,沒有閒心管別人了。
他點點頭,沒在多問,說:“泡茶吧,讓我們嚐嚐你的‘添花’。”
陳知許便開始煮水,準備茶具。
在別人眼裡,這麼簡單的交談其實並沒有什麼。
但是在祁劉氏的眼裡,心裡的震驚卻是難以形容的。
陳知許竟然和祁老先生搭上話了,看她那不卑不亢,進退有度的模樣,肯定不是第一次和祁老先生見面說話了。
如果她的茶得到了祁老年生的青睞,那她們祁家茶行怎麼辦?
如果‘祁歲榕’摘得魁首,以目前祁家茶行的情況,說不定回去之後,真的就要被‘祁歲榮’接手了。
祁劉氏開始著急起來。
陳知許的‘添花’很簡單,就是把在茶葉的里加入了菊花,小小的圓球放入滾水中,隨著熱水的浸入,茶葉慢慢軟化,膨脹,伸展。
圓球吸滿了熱水,緩慢散開,彷彿綠色的嫩芽在快速生長一般,慢慢的,它們的中間,有一團橘色的小花出現,在水中慢慢綻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