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他的存在,其餘三營可謂是把能提的妖物都提走了,丁字營已經淪落到無妖可斬的地步。
聞言,江雲韶翻翻白眼:“我就開個玩笑,你這麼慌著反駁幹嘛,要不是知道你肯定著急,我幹嘛大老遠跑回來一趟。”
“不過我還有任務在身,要抓到那妖物才能回鬥部覆命。”
說著,她頗有些牙癢癢道:“那小妖可真能跑,最擅長遮掩氣息,人家足足追了它半年,沈大仙人可得幫我逮住它。”
沈緣挑挑眉尖,看著她故意矯揉造作的模樣,頗感不適道:“人家這兩個字不太適合你。”
“那我用什麼?”江雲韶氣鼓鼓的抱臂而立。
沈緣仔細想了想:“灑家。”
“我可去你的吧。”江雲韶作勢踹過去,她雖然聽不明白,但看對方的表情就知道這不是什麼好詞。
兩人腳下生出祥雲,正準備離開無崖山。
黑裙少女踉蹌從山上跑下來,怔怔盯著兩人的背影,心中突然生出一絲慌亂,笨拙的辯解道:“師父,徒兒知道是哪裡錯了,我要是害了他們,肯定會給師父惹麻煩……他們是師父手下的天兵,若是身死,斬妖臺的事情就沒人替師父做了……”
“所有對師父有害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做的!”
她似乎是終於想明白了一切,越說越快,渾身發顫,屏住呼吸,滿臉希冀的等待著對方的原諒。
沈緣緩緩轉身,沉默許久,略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淡淡道:“多看,少說。”
他攤開手,掌中是一條珠串。
沈緣發現自己想錯了,如果光靠跪就能明白道理,那還要師父做什麼。
沒有見過世間冷暖,又如何辨得清善惡。
從這幼鬼的話裡就能聽明白一些事情,她不僅沒把其他人當回事,她甚至都沒把自身當回事,連個人都算不上,又談何明悟。
“這是先前那個小女鬼?居然長這麼漂亮了。”
江雲韶頗有些驚訝的咂咂嘴,又嗔怪的看了沈緣一眼:“你這麼兇幹嘛,看把孩子嚇得,快過來給師孃抱抱。”
她本想開玩笑調節下氣氛。
卻沒成想沈緣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依舊是漠然的盯著少女。
在管教徒弟這種事情上,他不會聽任何人的勸解。
蔣輕蟬同樣沒有理會江雲韶。
她看向那條珠串,回憶起了曾經牢籠般的日子。
蔣輕蟬緩緩低下頭,按捺住心中委屈,輕輕用袖口擦了擦眼眶,抽泣道:“如果輕蟬哪天想明白了……是不是就能出來……”
沈緣將珠串套在了手腕上,淡然道:“這不是在罰你。”
他不太會講道理,只能帶對方到處轉轉,和自己一起去看看真正的人間是怎麼樣的,以這小徒弟的聰慧,想必能夠從中學到很多東西。
在這之前,小東西還是老老實實呆在珠串裡面吧,正好把那蟬蛻好好消化一下,把這東西當作一個成長的機緣,而不是學著些皮毛就到處炫耀。
否則以對方的性子,哪天把小命浪沒了都不知道。
“徒兒明白了。”
聞言,少女似懂非懂的抬起頭,輕飄飄的鑽入了珠串之中。
沈緣掐了個指訣,腳踩祥雲朝著凡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