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內的城隍廟地勢偏僻,外觀也明顯不如南贍部洲的氣派。
此刻正值午時,這裡居然連半個人影都看不見。
“諸位請出來吧,我有要事詢問。”
沈緣踱步進去,在破舊不堪的城隍像前站定,站了許久也沒有動靜。
見狀,他略微抬手,一道法力在指尖流轉。
突然又想起江雲韶的話,沈緣猶豫了瞬間,悄然收回法力,順勢將一封仙籍放在了供臺上。
下一刻,十幾道身影慌慌忙忙的從泥胎中跳了出來:“上仙大駕光臨,我等有失遠迎!”
正是當地城隍,以及十八司判官。
瞧那城隍爺偷偷將歪斜官帽扶正的狼狽模樣,剛才應該是在打瞌睡。
沈緣能理解這種午睡時被人吵醒的煩悶,所以也不耽誤對方時間,言簡意賅的交代了來意:“還請城隍把附近的土地公,灶王爺一併叫過來,幫我查一點東西。”
片刻後,一堆神仙將城隍廟擠了個滿滿當當。
他們手中皆是捧著冊子,以最快的速度翻閱查詢起來,大約兩個時辰後,城隍才抬起頭來:“上仙請看,哪怕往前數幾十年也沒有發生過您說的情況。”
“雖然偶爾會有幼童丟失的事情,但是……”
灶王爺接過話茬:“但是大妖吃人,一頓都是以百數計,若是靠這種扮成柺子騙子來偷幾個幼童的辦法,怕是早就餓死了,這裡又沒什麼大神看管,妖物真想吃人,也不至於這麼麻煩。”
諸位神仙的話糙理不糙。
沈緣接過冊子親自檢查了一遍,淡淡道:“叨擾了。”
他收起仙籍,轉身離開了城隍廟。
駕雲升空,正巧遇見了從遠處趕來的江雲韶,只見她輕輕搖頭,同樣毫無收穫。
“繼續。”
沈緣沒有感到沮喪,再次施展筋斗法消失在天際。
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就這樣一山一河的翻找過去,祭賽國足足有數百個城縣,他卻不肯放過任何角落,踏遍了每一個城隍或土地的廟宇。
哪怕擁有頂級的駕雲法訣,再加上江雲韶的幫忙,也足足耗費了一月半的時間。
然而結局卻很不如意。
兩人擒拿了十幾個妖物,還順帶找到了五六個柺子老窩,解救出不知多少稚童,就是沒有找到絲毫關於靈胎寶宴的事情。
“我感覺咱倆就像是行俠仗義的雌雄雙俠。”江雲韶打趣安慰道。
“有用雌雄來形容自己的嗎。”沈緣無奈的瞥了她一眼,心底卻漸漸有了些煩悶:“我還不信了,莫非那妖物宴請所用的嬰兒是憑空變出來的不成!”
聞言,江雲韶輕輕抬手,法力匯聚掌中,變出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子,朝著沈緣遞過去,嘻嘻笑道:“你是說這樣?”
“別鬧。”沈緣沒好氣的揮手驅散那道法力。
江雲韶滿不在意的攤攤手:“雖是玩笑話,但你就沒想過,是那鹿妖騙了你?”
沈緣想了想那鹿妖被真火炙烤時的模樣,篤定道:“不可能。”
將對方神色收入眼底,江雲韶哪裡還不明白,這位沈爺肯定是又用了對付銀脊妖王那般殘忍的手段。
她翻翻白眼:“我的意思是,那鹿妖會不會是眼力太淺,把什麼靈物錯認為嬰兒,據我所知,地仙之祖鎮元大仙便養著一株人參果樹,那樹上結的果子就跟嬰兒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