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項徽的風格,既然出手一次,無論成敗,都會繼續給龍淵添堵,能消滅他最好,就算只是折磨龍淵的精神,也能稱得上物超所值。
世間兄弟手足,本不該是這樣扭曲撕裂的相處方式,但項徽無疑需要一個強勁的假想敵,作為他登頂的墊腳石。
曾經,他挑上龍淵,看重了他掌握的兵權。
如今冰火不容,以項徽的心境,已經見不得龍淵存活在世間哪怕多一秒。
所以說,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力量。
“嗯,這件事的確需要你來了結。不過,不用太逼迫你自己,盡力而為就好。現在的形勢是,隨著覆國失控的汙海行為,你們海族必然會登陸,屆時會出現更多離譜的事情,你若是都攬到自己身上,三頭六臂也不夠謝罪的。”
張協登時表示贊同龍淵的勇氣,但也以極其睿智的目光,縱觀當世局勢,看破事實本質,溫和地提醒龍淵,甚至開了小小的玩笑。
“哈哈,也是。多謝張先生提點,我當銘記於心!”
龍淵略震驚於張協的清醒,復又想到他的職稱而坦然,心懷敬佩地向他道謝。
“孺子可教,我再給你找個幫手吧!”
張協笑眯眯地為龍淵指派了個助理。
“不會是我猜的那位吧!”
從張協那裡出來,龍淵與櫻不遜聚首時候提到此事,櫻不遜的神色明顯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張先生說叫玉魄。”
龍淵不明所以地看櫻不遜的表情。
“果然是她呀!她也是奇人。龍淵,張叔叔可是為保住你一腔赤誠,用心良苦啊!”
櫻不遜搖頭一笑,拍了下龍淵的肩膀。
“什麼意思?”
龍淵隱約能感覺出來,張協留人在自己身邊,多半是為了提醒自己,切不可輕舉妄動。
畢竟,無論龍淵再怎麼配合,說到底,他身上流的可是海族的血。
防人之心不可無,大家心知肚明即可。
但櫻不遜兩句似是而非的話,教龍淵對這個尚未謀面的玉魄,產生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緒。
“我鬧著你玩的,你可不要因此遷怒玉魄。她也許真的可以幫到你也說不定。”
櫻不遜臉上的笑意一收,正色囑咐龍淵道。
“拜託,我看上去像是心胸狹窄的人嗎?”
龍淵點點頭,連連應聲。
實則,他心中有自己的打算。
大家的話他都會聽取,至於如何應對,龍淵也會提前考慮兩種相對的方案,依照實際情況合理進行。
“你聽得進去自然好,我得囑咐你一句,千萬不要跟玉魄對著幹。她才能出眾,脾氣硬一些,在所難免,但也不是認死理的人,希望你們能好好相處,將這次危機消弭無形。”
櫻不遜對玉魄的瞭解似乎不僅僅於這三言兩語,但他不能再囉嗦,拖龍淵的腳步了。
至於玉魄究竟是怎樣的人,就看龍淵如何解讀了。
龍淵帶上櫻不遜的祝福,懷著忐忑的心,推開了玉魄所在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