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了!其他東西也出了不少。索性今年咱們收的鮮果多,要不然別說原陽鋪子那邊,就是一個沈記咱們也供應不過來。”
說罷,陸長根連忙招呼村兒裡的男女老少開始卸貨。見陸政安和宋淮書仍是一臉茫然,陸長根嘆了口氣來到兩人面前,看著困得蔫頭耷拉腦袋的陸星沂,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
“你們都趕了那麼久的路了,先回去休息休息,等明兒我再過去同你們細說。”臨了,陸長根又說了一句:“政安啊,這次咱們作坊這次可真是立起來了!”
陸政安見陸長根如此表情,哪裡能安心休息。見淑儀嬸子過來,便讓宋淮書把已經睡著的陸星沂交給她,而後兩人隨著陸長根一起進了作坊。
陸長根也不知該怎麼跟兩人細說,讓陸迎春去黃師傅那裡抱來了這幾個月的賬冊。待陸政安和宋淮書看到將近兩公分厚的賬冊時,整個人不禁驚呆了。
兩人翻開賬冊一筆筆的看著上面的出貨數量,在看到賬冊最後的總收益後,兩人許久未曾回過神來。
看著兩人的表情,陸迎春不由的掩嘴笑了起來。“你們倆這是什麼表情?被嚇傻了?”
聞言,宋淮書竟真的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確實有些出乎意料。原先政安只預測到同沈記合作之後,作坊的生意會比之前好一些,但是沒想到竟然這般的好……”
“中秋節的時候,沈記的人給送來了一筆貨款,我怕放在手底下不安全,去原陽鋪子送貨的時候,和你岳父一起悉數存進了銀號裡了,晚一些我回家取來給你送去。”
“我和淮書這剛回來,先放您那兒也無妨。”說罷,陸政安想起原陽的岳父岳母,忙問道:“原陽那邊也是如此?父親可忙的過來?”
“你岳父請了個夥計,和你岳母一起,三人倒是還能應付。再過幾日我還得去原陽送貨,你們正好休息幾日也過去看看情況吧。”
陸政安和宋淮書從作坊裡抱著賬本出來,整個人還跟做夢一樣。直被腳下的石頭差點兒絆一跤,這才回過神來。
看著宋淮書關切的目光,陸政安摸了摸手裡的賬冊,不由嘆了口氣。“眼下生意這般的好,倒不知借了沈記的光,還是咱們運氣好了……”
“為什麼不是咱們作坊的東西好?”宋淮書生怕陸政安再走神摔倒,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兩人一邊走一邊說道:“咱們努力到今天費了不少心血,日後更得小心行事。我方才聽迎春丫頭跟我說,沈記又聯絡了曹師傅,可能還要開分號。若是他們還和咱們家合作,日後定要擴大作坊規模。你先前想在秣陵那邊建造作坊的打算,真的可以考慮起來了。”
“作坊好弄,但是幹活的人選難尋。算了,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陸政安還當回來之後能休息一陣子,沒想到等到作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完,已經快到冬月了。
原陽的鋪子已經託付給自家岳父一年了,如今到了最忙的時候,陸政安和宋淮書自然不能再當甩手掌櫃。
在臘月初五的時候,陸政安帶著宋淮書父女倆,和陸長根一起帶著兩大車的貨來到了原陽。
因為路途中下雪,陸政安等人走了三天才到達原陽。
宋蘭氏看著出現在門口的一家三口,還當是自己在做夢。直到裹得跟個球一樣的陸星沂抱住她的腿,宋蘭氏這才反應過來。
“哎呀,你們怎麼來了?我,我還當自己是在做夢呢。”說著,宋蘭氏彎腰將陸星沂從地上抱了起來。親了親陸星沂肉乎乎的臉蛋,一時間眼睛都不由溼潤了。
“鬧鬧,你想我了沒呀?我去寧州的時候,可想你了呢,做夢都想。”
陸星沂可以說是宋蘭氏一手照顧大的,猛地分開那麼久,自然是想的厲害。“想,哪能不想。”說著,宋蘭氏又抱著陸星沂親了親。
看著祖孫二人如此,宋淮書心裡也頗有些不是滋味兒。伸手揪了揪女兒頭上的小鬏鬏,低聲說道:“行了,快別這樣了,快安慰安慰姥姥,讓她別難過了。”
聞言,陸星沂聽話的抱了抱姥姥的脖子,又奶聲奶氣的說了不少暖心的話,宋蘭氏的情緒方才好些。
宋淮書在回到化龍鎮就開始饞沈記的酸菜鍋子,到了原陽後就讓許掌櫃幫忙準備了個大鍋,等收了生意後,便和陸政安一起端到了鋪子裡,一干人等圍坐在火爐旁,一邊說著最近的事情,一邊吃著涮鍋。
近些時候鋪子裡的生意火爆,雖說有夥計在一旁幫忙,但宋希仁仍是得跟著操心,幾個月下來依然瘦了不少。
陸政安看著老泰山為自家鋪子操心又出力,心裡不免有些愧疚,端起手裡的酒杯從凳子上站起了身。
“這一年多虧父親母親幫襯,我和淮書才能安心在外。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感謝的話,就敬您二老一杯水酒聊表謝意。”說罷,陸政安雙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見陸政安如此,宋希仁忙站起身對他擺了擺手。“都是自家人,這麼說豈不生分?再說了,我們也只是守守鋪子,也沒能做什麼。”
“已經幫了很大的忙了。”
飯後無事,陸政安和宋淮書一起盤著鋪子近一年的營收。除去本金之外,發現鋪子這一年竟有將近七千兩的結餘。加上作坊那邊沈記結算的貨款,兩人今年已經賺了萬兩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