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聽著大哥的話,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在下了馬車後,陸星沂就開始撒起了歡兒,東跑跑西看看忙的不亦樂乎。陸政安見宋淮書面有疲色,便讓他在一旁休息。自己則跟在陸星沂身後,隨她四處走動。
南北氣候的不同,兩地生長的植被也大不相同。陸政安看著道邊盛開的正好的野花,從道邊的一棵柳樹上折了幾根柳枝。圈成一個圓環在陸星沂頭頂比劃了一下,準備幫她做了頂花環。
陸星沂在家時,村裡的嬸子大娘哄著她玩兒時也給她編過。看到自家父親把柳枝圈好,便自己開始在路邊尋摸各種顏色的野花。
不過,南方多蛇蟲鼠蟻,且不少還帶有毒性。陸政安唯恐陸星沂被傷到,所以便喊了宋淮書幫忙看著陸星沂,自己往旁邊去尋,順便去旁邊的坡上解決一下內急問題。
然而,正當陸政安準備穿過灌木叢的時候,腳下突然被一根樹藤給絆了一下,陸政安忙伸手扶著旁邊的樹身穩住身形。
許是力道過大,一個果子從樹上掉落在陸政安的腳邊。待陸政安看清腳邊的那個果子後,整個人頓時一愣,而後忙抬頭向上看去。
只見頭頂的樹藤上密密麻麻掛滿了灰褐色的獼猴桃,因為是純野生的緣故,獼猴桃的個頭都不大。陸政安挑了個軟一點的摘了下來。掰開嚐了一口,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間溢滿了口腔。
看著頭頂這麼多的野生獼猴桃,陸政安一時也忘了內急的問題,挑了些軟一點的用衣襬兜著來到了大道旁。
此時陸星沂正滿心期待的等著自家父親做的花環,當她看到父親用衣襬兜著什麼東西從樹叢裡出來,立時好奇的迎了過來。扒著父親的手臂,立著腳尖往他懷裡看。
“父親,你這摘得什麼?怎麼還都長毛了?”
聞言,陸政安不禁笑了出來,“這是一種野果,酸酸甜甜的挺好吃的。”說著,陸政安挑了個大的遞給了她,“去讓你爹爹幫你掰開嚐嚐看,若是喜歡咱們再摘一些走。”
陸星沂看著手裡長著毛且顏色還醜醜的果子有些遲疑,扭頭看向身後兩步開外的爹爹,皺眉說道:“爹爹,這果子長得比村兒裡的俊生還黑。”
聽著陸星沂的話,宋淮書頓時笑了出來。“仔細俊生聽到了揍你。”
俊生是劉長山的孫子,年紀雖小,但會走便跟著爺爺在山上跑,所以便被太陽曬得黑了些。陸星沂比劉俊生大了不到一歲,兩人尋常在一起玩兒的最多。
陸星沂對爹爹的恐嚇並不在意,反而搖著小手兒道:“咱們離俊生遠著呢,他聽不到。”
說罷,陸星沂看爹爹把果子掰開,見裡面是竟然是綠色,而且還長著黑色的籽,皺著眉頭用小舌頭舔了一口。仔細品了品,見這醜醜的果子,竟真的如父親所說酸酸甜甜的,頓時開心的笑了起來。
“爹爹,父親沒騙我。這果子酸酸甜甜的,好吃著呢,你快嚐嚐。”
此時陸政安拿了一個食盒走了過來,聽到自家閨女這般說,忍不住屈起手指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
“你這小沒良心的,父親什麼時候騙過你。你和爹爹在這等著,我去再摘一些,咱們在路上吃。”
正在和人聊天的陸鐵柱和趙大洋看到陸政安提著食盒往樹叢裡鑽,還當是有什麼事,跟割稻穀的大哥打了聲招呼便朝宋淮書走了過來。
“政安這是幹啥去了?”陸鐵柱問道。
“在坡上找了些野生果子,說是摘一些要帶著路上吃。”
宋淮書一邊說,一邊幫著陸星沂擦拭掉嘴角的果汁。待抬起頭後,發現陸鐵牛和趙大洋已經順著陸政安的腳印跟了過去。
許是吃的人少,陸政安三人不過片刻就把食盒給裝滿了。陸鐵柱仰頭看著頭頂上滴里嘟嚕的野生獼猴桃,一邊吃,一邊叫著可惜。
“這果子味道這麼好,竟然沒人吃,實在是可惜了。”
聞言,趙大洋指了指上面一大片的獼猴桃樹,不由笑道:“鐵柱叔抬頭往上看看,人家這裡到處都是,估計都沒人稀得吃。不過,這果子味道著實不錯,要是能做成果乾或者果脯,估計也能不少賣。”
“確實,不過這獼猴桃太小了,削皮的話委實費勁。”
聽陸政安這麼說,趙大洋掂了掂手裡的果子不由的點頭贊同。伸手將陸政安手裡已經裝滿獼猴桃的食盒接過來,三人這才往外走去。
不過,陸政安嘴上說著麻煩,但心裡到底還是惦記的。回頭看了眼滿樹的的獼猴桃,陸政安決定再回程的時候,若是這些獼猴桃還有的話,哪怕熬成果醬都要帶一些回去。
晚上的時候,陸政安在鎮上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見街上竟有不少小攤,陸政安好奇的問客棧的掌櫃道:“掌櫃的,你們這邊是有什麼節日嘛,怎麼這麼熱鬧?”
“客人是外地來的吧?”見陸政安點頭,掌櫃的捋著山羊鬍須笑道:“這兩日是我們當地的豐收節,客人若是不著急趕路,可以過兩日再走。”
一聽過節,宋淮書懷裡的陸星沂眼眸頓時一亮。“老伯伯,豐收節能有好吃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