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政安看他被撐的躺在床上一個勁兒的揉著肚子,不由得一陣好笑。“吃不完放著也沒事,撐著能舒服麼?”
說著,陸政安走上前將他的手從肚子上拿開,拉著手臂將人從床上扯了起來。“吃太多不能揉肚子,起來走走消化一下。”
宋淮書隨著陸政安站了起來,表情訕訕的摸了摸鼻子,開口說道:“吃的時候就覺得酸酸辣辣的很是順口,等反應過來一整碗都已經下了肚。”想起自己睡著的時候,陸政安在馬車上抱了一路,定然已經累極了,忙對他說道:“你這一路也累得不輕,先洗洗躺下休息吧,我等會兒消消食兒再睡。”
“一路都是坐車的,哪兒有那麼累。你溜達你的,我同你說說話。”
說起來,兩人已經離家將近一個月餘,想起兩人臨走時還尚在睡夢中的女兒,也不知醒來會不會哭鬧……
察覺到宋淮書的情緒忽然有些低落,陸政安不禁覺得有些奇怪。從床上坐起身看向宋淮書問道:“你怎麼了?怎麼突然不高興了?”
聞言,宋淮書微微一笑,轉回身來到桌邊倒了杯水遞給了陸政安。“沒有不高興,就是離家這麼久了,有些想星沂了。”
聽到宋淮書的解釋,陸政安將水杯放到床頭的小几上。起身將宋淮書攬入懷中,輕輕拍了拍他的脊背。“再忍耐一陣子,等過段時間咱們就回家去,到時候咱們把星沂和母親他們都接去原陽,你說好不好?”
宋淮書本就是說說,聽陸政安這般安慰自己,心裡頗覺得不好意思。
“嗯,等咱們回去以後再說。”
看宋淮書表情有些赧然,陸政安似乎想到了什麼,讓宋淮書坐在床上休息,自己則藉口讓小二去燒水送來。
兩人坐了一天的馬車,身上一股子的塵土味兒,確實需要洗個熱水澡。所以,聽了陸政安的話,宋淮書倒也沒有起疑,目送著陸政安出了門。
陸政安在出門後,跟跑堂的小兒要了一大桶熱水,而後又向小二打聽了一下鎮上賣成衣的鋪子。在得到答案後,陸政安付了五個大錢的小費後,忙向鋪子走去。
不知南方與北地有什麼差別,此地並沒有宵禁。所以此時即便已經天黑,鎮上依舊有不少人在閒逛。
陸政安照著店小二的找到了家成衣鋪,鋪子的老板一家正在吃飯。看到有客上門,立時放下碗筷過來迎了出來。
“這位客人,請問您需要點兒什麼?”
陸政安自進門的時候,眼神一直在牆上一件漂亮的彩色裙子上徘徊。聽老板操著生澀的官話問他,陸政安笑著回道:“勞煩老板把那件衣服取下來讓我看一下。”
對方順著陸政安的手指看去,頓時愣了一下。而後笑著,用自制的衣杆把衣服取了下來。
“客人真是好眼力,這件婚服是我家婆娘親手做了三個月方才完成的。”
陸政安將衣袍接在手中,用手摸了一下上面用彩色絲線繡著的牡丹,幻想著宋淮書穿上這件衣服的畫面,整個人都不禁有些激動起來。
“老板,這件衣服多少錢?”
“五錢銀子,都是我婆娘一針一線繡的,少了不能賣。”說著,成衣鋪的老板擺了擺手。
陸政安本以為要兩三兩銀子,如今一聽這衣服竟只要五錢銀子,便想也沒想便從袖袋裡摸了一個銀角子出來遞了過去。
老板也沒先到陸政安付錢這麼爽快,將銀子接在手裡後確認是真的,連連對著陸政安鞠躬道謝。
等在客棧的宋淮書見陸政安久出不歸,不禁有些擔心。正要開門出去看看。哪知剛要開門,送水的小二便敲響了門,同時陸政安拿著一個布包也走上了樓。
見陸政安回來,宋淮書不由得鬆了口氣。“你這是去哪兒了?怎麼去了那麼久。”
“就在門口轉了轉。”陸政安說著,將手裡的布包放在床上。見宋淮書好奇的盯著那個布包看,陸政安笑了笑後,將東西拿了起來。
見狀,宋淮書的好奇心更勝,忍不住問道:“你這是拿的什麼?”
此時陸政安已經將布包展開了,在宋淮書好奇的目光中拿出了那見彩色的裙子。
見陸政安出去那麼久竟然是為了買這個,宋淮書不禁有些好笑。“買這個做什麼,咱們那邊不興這麼穿,母親怕是收了也是壓箱底。”
聞言,陸政安眉頭一挑。“誰說是給母親買的?”
見陸政安表情曖昧,宋淮書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一張臉頓時紅了起來。“你,你又在胡鬧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