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於蔣媒婆這種人,自然不好明著得罪。而且林子現在距離掛果還早,便是用一用也無妨。而且人在裡面行走的時候,能帶起風幫助傳粉坐果,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陸政安:“既然蔣婆婆看得上,只管帶人過來佈置就是。”
蔣媒婆沒想到陸政安會答應的如此痛快,畢竟陸家這片林子是正兒八經的果林,過幾個月那是能結果子賣錢的。要是有那不開眼的折斷一根枝,損失的可都是嘩啦啦的銀子!
這陸家小子這麼痛快的就答應了下來,可見不光是自己面子大,而這個陸家小子也是個會來事兒的。
蔣媒婆目的達成也不再多逗留,跟兩人又閒聊了幾句便起身告辭。
將蔣媒婆送出門去,陸長根回頭看著身側已經高出自己半頭的青年,正想開口囑咐兩句,忽聽得上面的竹林裡傳來一陣譏笑。
第二章
“哎喲,可了不得了,掃把星還想討媳婦兒呢?!也不怕害了人家性命遭雷劈!”
繼承了原身記憶的陸政安,自然是認得坡上說話的人是誰。
聽那婆子惡語傷人,陸政安心中雖然氣憤,不過面上卻是不顯。
只是仰頭看著站在坡上的葛婆子一臉微笑。
“葛婆婆還是一如既往的良善,為了勸我不要娶妻,竟然不惜拿自己開涮。不過,倒是對不起葛婆婆一片‘愛護之心’。姻緣這東西都是天註定,真的來了攔是攔不住的。您說是吧?”
葛婆子早年喪夫,中年喪子。有那等刻薄的也曾在背後說葛婆子此人命硬,專克身邊親近之人。
哪知,欺軟怕硬的葛婆子不去找那些人的麻煩,偏生盯上了陸政安。非說陸政安是掃把星轉世,只要遇到陸政安都要冷嘲熱諷幾句。
先前的陸政安因著家人都不在了,心中不免有些鬱結,並不想同她過多理論。
然而,現在的陸政安非彼陸政安,自小睚眥必報不肯吃虧。哪能任由她對自己說三道四,指手畫腳。
葛婆子沒想到陸政安會還嘴,愣了一下這才像被人戳了肺管子一般跳了起來。
“你這個小王八蛋,你說誰掃把星呢?!別以為我老婆子年紀大,你就可以隨意欺負我。告訴你,老婆子長這麼大還沒受過什麼委屈!”
“葛婆婆,你這話說得就沒道理了。我哪句話提你是掃把星了?是你非得拉著掃把星的帽子往自己頭上扣,你還轉過頭還來罵我,到底是誰欺負誰?”
陸政安昂著頭看坡上擼著袖子,怒視著自己恨不得一躍而下的葛婆子,見剛從自家茅廁裡走出來的陸長根,繼續說道:“而且村長也還在這兒呢,不行就讓他評評理。”
葛婆子在村裡雖然是滾刀肉一樣的人物,但對於村長這個人,打心眼兒裡還是有幾分畏懼的。
況且本身這次也是葛婆子自己挑事兒在先,看到已經走上前的陸長根,葛婆子眼神閃爍了幾下,縮回了原本想要下坡的腳,不敢再繼續謾罵。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走著瞧,以後有你小子後悔的時候!”
一旁的陸長根見葛婆子如此跋扈,早已經氣得額頭青筋暴起。正待要說她幾句,哪知葛婆子話音落下,就挎著籃子轉身一溜小跑兒離開了。
“這個葛婆子嘴巴臭的很,你下次莫要再搭理她。”陸長根心裡也詫異向來與人為善的陸政安會還嘴,但眼下陸政安相親在即,要是被那個葛婆子給攪和了,實在是得不償失。
陸政安:“只要她不來惹我,我也不想搭理她。”
陸長根聽陸政安這麼說,倒也沒有多想。
畢竟兔子急了也咬人,那葛婆子找陸政安的麻煩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以前陸政安好性兒不同她計較,如今按捺不住回嘴也是正常。
只是想起方才被他們送走的蔣媒婆,陸長根還是忍不住囑咐了幾句。
“蔣媒婆這人雖然有些貪心,但她也是縣裡的官媒,你以後對她客氣一些沒有壞處。不過這種人可不是什麼善茬子,你可得留心一些。”
陸長根是陸政安同族叔叔,曾經也是陸老爺子的學生。小時候因家中貧困,沒少受老爺子的照拂。
如今老爺子駕鶴西遊,只留下他家一根獨苗苗支撐門戶,陸長根自然不會撒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