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瑜蘭臉上表情一下變得緊張起來,她顫顫回頭看了眼,見來人是個滿臉橫肉的莽漢,修為約莫金丹初期的模樣,她連忙起身往虞朵他們身後躲。
聞人越此時忽然說話,“藺小姐,我方才掐算一番,那個陣法的位置正好就在你腳下的位置。”
藺瑜蘭露出驚喜的神色,“真的嗎?”但她很快意識到,此時面前還有虎視眈眈的一船人,知道陣法在哪兒也沒用。
聞人越繼續道,“來福號的人還沒有全部弄醒,如果他們能醒來,我想你應該能讓他們來幫我們一起維持靈舟上的秩序吧。”
藺瑜蘭一下明白了過來,她猶豫了一下,很快露出堅定的神色。
“誒,你們偷偷在那裡說什麼呢?該不會是心虛吧!”那個莽漢走到幾步之遙,有些不敢靠近,擔心有什麼埋伏,他在原定站定。
虞朵看了藺瑜蘭一眼,示意她從另一側繞過去。
藺瑜蘭接到訊號,小心翼翼後退了幾步。
虞朵站起身來,修士就是有這點好,恢復能力比普通人強太多,調息完之後,身體重新充滿了力量,她大大咧咧抽出方才聞人越給她的佩劍,這是一柄中品飛劍,品質不好不壞,長度重量也是中規中矩的,握在手裡,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還算趁手。
說來奇怪,自從初朦斷了之後,她手裡的劍就一直在變,她似乎也沒有再追求一定要一把所謂的本命佩劍,只要有個劍在手裡,似乎就能用出那些劍招來。
莽漢見她抽出劍來,臉色一變,“你這是要動手嗎?”
虞朵將劍舉到面前齊平的位置,慢悠悠道,“我覺得你這話是不是說反了,是我們救了你們一大夥,結果你們反過來對我們不客氣?早知道如此,方才趁你們都昏著,我就應該把你們一個個身上的東西搜刮乾淨,殺了丟到海里餵魚去!”
她話說的一字一句,充滿著一股殺氣,而手中劍身此時也激盪出一股劍氣。
她只是這樣隨便站著,全身卻都如同一柄出鞘的劍一般。
莽漢被那股撲面的鋒銳之氣嚇退了一步,他微微偏過頭去,彷彿再多看她幾眼,自己眼睛都要被割傷。
這丫頭是個劍修,而且是個實力不俗的劍修。
方才還有些懷疑她和她背後那個築基後期的男子能不不能擊殺金丹後期的修士,此時他卻是有幾分信了,因為劍修不同尋常修士,往往都有著越級殺人的能力。
他們修的是手裡的劍,更是心裡的劍。
今日的虞朵手上的劍見了血,她心裡那柄劍似乎也隨之淬血開鋒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煞氣籠在了她眉間,看似可愛無害的臉上,此時面無表情,卻叫人心裡瘮得慌。
莽漢不敢動彈,他想看看能不能再談談,誰料後面的人群卻有些不耐煩,有相識的叫道,“丁成,上啊!一個小丫頭片子你就怕了嗎?”
莽漢呸了一口,罵了句髒話,“你丫躲在人群裡,有本事自己來啊!”
這話說完,他卻發現虞朵身體動了,她隨手一劍,他幾乎沒有察覺,額上一涼,有什麼毛絨絨的東西落在了他臉上。
他一抹,是一撮黑色的細密的毛,他再一摸右眼上方,已經是光禿禿滑溜溜的了,眉毛被她方才那一道劍氣竟然直接刮掉了。
那一劍幾乎眨眼間就完成了,未傷他分毫,卻這樣乾脆利落地刮掉了他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