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朵這一番頓悟便是一晚上,醒轉過來時,周邊只剩一個李韶嘉,打坐調息陪著她。
她稍一動作,便驚動了他,笑著問道,“師妹,怎麼樣,修為可有精進?”
虞朵失笑道,“還好還好,修為就那樣,只是心境略有些進益。”
兩人笑談一番,虞朵得知早上還有兩人前來拜訪,一個賀履柏,一個祝小芝。
人際關係什麼時候都能去維持,但當前卻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離開稜安居,虞朵駕馭著鑄生爐一路到了傳功閣。
剛進去,便同傳功閣的文長老碰上來。
見到虞朵,文長老便親切地同她打招呼,“虞朵,又來傳功閣了啊!我認識的年輕弟子裡,屬你來的最勤快,玄字閣二十四層有我給你復刻的新的符籙玉簡,快去看看!”
沒想到他還這樣惦記著自己的這點愛好,虞朵有些不好意思道,“多謝文長老!”
來到玄字閣,她循著字號找了一番,果然找到了幾枚符籙相關的玉簡,還有兩枚陣法入門的玉簡。
虞朵點開接受了符籙相關的玉簡,心內一喜,又是新的符籙呢!
她並不著急畫這些符籙,只是粗略地看了看作用,將大致的模樣記了記,說不定什麼時候用得到呢!
修真以後,就這點好處,她再也不用擔心記性不好這種事情了,腦子裡像一個大書閣一般,各類東西分類放好,需要的時候仔細想一想便能找到了,幾乎可以說是過目不忘的地步。仗著記性好,虞朵可是閱覽過許多符籙的資籍了,文長老這方面也給她開過後門,可以說,這傳功閣所有符籙相關的資籍,她全都記在腦子裡了,有新的錄入時,文長老也會給她復刻一份。
閱覽玉簡看似快,這一通下來也花了大半個時辰,險些叫她連正事都忘了。
虞朵在各個書閣裡翻閱尋找,大半天過去,也沒尋到正確的思路,只得把主意打到了文長老身上。
她尋到了此時正閱覽玉簡的文長老,小聲問道,“文長老,陣法相關的,如果我想進一步學習學習,應當看哪些比較合適呢?”
文長老抬起頭來,面上露出微笑,“若是別人問我這個問題,我定要批評一番,貪多嚼不爛,修仙一途本就需要耗費極大功夫,你於符籙一途已算極有天賦,若不是如此,我也不會幫你收集那些資籍。可如今,你怎麼又對陣法起興趣了?”
虞朵想了想,“修仙一途,總不能閉門造車,而出門遊歷,尋找機緣時,總能碰見各種陣法,於是弟子想著,好歹也該瞭解一番,免得日後因為陣法一竅不通而錯過了機緣。只是若是粗略瞭解,多少有些粗淺,這才想著列一個綱目,慢慢著手。”
這話說的倒也有理,文長老細細一想,“罷了,想來你也不是那種貪妄之人,你隨我來吧。”說著,他便帶虞朵來到了書閣之間,雙目在書架間凝神了一會兒,一個個玉簡便跳了出來落在他手上,他邊走邊接著那些玉簡,不多時,手裡便有了十餘個,交到了虞朵手上。
“你先看過了這些再說吧,不過只能在閣內觀閱,不得外帶。”
虞朵知曉這裡面必然又是傳功閣的規矩,不過她本來也沒想帶回去慢慢消化,所以只是原地坐下,一點點看了起來。
文長老取的這些玉簡很有意思,都是從基礎概念說起,虞朵之前也對這些陣法的東西有所涉獵,故而看起來不算困難。只是陣法作為門檻極高的一門偏門技法,到底有些生澀難懂的東西,虞朵也不深究,只是將看不懂的地方強行記下來。
這一看就是一天一夜,若不是她神識強大,只怕也沒有這樣旺盛的精力。
等到文長老尋來的時候,虞朵剛剛調息完畢,她將手裡玉簡還了回去,“陣法可真是極為深奧的一門學門啊!”
文長老收下玉簡,撫著鬍鬚道,“正是如此啊,所以切忌勿要貪多,所謂機緣,也不一定要靠熟知陣法便能得到,此事本就不能強求。”
虞朵連忙點頭,這才省了一番教誨。
只是剛要離開,那文長老卻道,“虞丫頭,閣內有些雜務,你來幫我做些。”
前面承了人情,此時也就不好推辭,虞朵只好跟了過去。
兩人一同到了傳功閣的地下室,此處隨地放著成堆玉簡。
文長老指著這些玉簡道,“這些玉簡被借閱過多次了,上面印跡已然有些模糊了,需要重新復刻。”
虞朵捂住額頭,這也大概是修真世界的不好了吧,沒有影印機,所以現在自己要被抓過來當工具人。
見她一副頭疼的樣子,文長老哼了一聲,“別裝了小丫頭,你平日閱覽玉簡速度極快,看一天一夜都不累,神識精力遠超同階修士,老夫早就看出來了,復刻玉簡,理應也很簡單才是。”
虞朵剛要說點什麼,文長老卻擺手道,“我只是管我這傳功閣,你放心,老頭子不會出去亂說的,你趕緊幹活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虞朵只好認命。
這事情說來費神,但總歸是個機械活兒,虞朵不一會兒就上手了,手上動作不斷,腦子裡一下充斥著各種奇怪的內容。
文長老嘆了口氣,“哎,若不是這兩天宗裡出了事情,抽不出人手來,也不會叫你來幫忙。”
虞朵一愣,“出了什麼事情啊?”
文長老瞥了她一眼,“此事本算是機密,不過復刻玉簡這事我都找你了,也不好瞞你。這事說不得你也知道一二呢,你之前不是掉進過戮天塔之下的地界嗎?這本就是封印出了問題導致的,本來說是要加固封印,但還沒來得及做呢,證劍大賽那時,那地炎界底層封印竟然徹底崩壞了,地炎不受控制地爆發了,宗內執法長老都頭疼這事去了。”
他漫不經心地說起此事,頭還不住地搖,虞朵聽得心裡一慌,好傢伙,這可不是知道一二了,這事情好像就是她搞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