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謝家的二少爺？”
婦人睜大了眼睛，一臉驚恐。
謝雲書聽到這聲，微微皺了一下眉，眼裡帶著探究：“你認識我？”
“不，不認識。”
婦人連忙搖頭，騰地站起身，顧不得撿地上的銀子，想往外走。
“你如果現在出去，被謝沉找到了，就活不成了。”
婦人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那坐在不遠處清雋毓秀的少年，她眼睛動了動，張了張嘴：“大人，民婦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求大人救救民婦……”
謝雲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什麼都不說，讓我怎麼救你？”
“民婦……”
婦人心裡掙扎，一咬牙轉身回來，一把跪在了地上：“民婦若是說了，大人可真能救民婦這條命？”
“你說。”
婦人的眼睛盯著謝雲書的手裡，半響不開口。
謝雲書將錢袋扔了過去，“說吧。”
婦人連忙撿起，數了數，又將地上的碎銀子都裝了進去，將錢袋塞進衣服裡，才滿意的開口：“大人，那梅姨娘現在可還過得好嗎？”
謝雲書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你認識梅姨娘？”
“自然是認識的，”婦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黃牙，“如果我當時不回鄉下，現在也是謝家有身份有地位的嬤嬤了。”
謝雲書心裡咯噔一下，狐疑的問道：“我怎麼沒見過你？”
“當年梅姨娘生產之後，我就回鄉下帶孫子了，所以二少爺自然是沒見過老奴，可老奴卻是聽說過二少爺。”
婦人抬手將鬢間的一縷白髮捋到耳根後面，接著說道：“二少爺不識得民婦，可夫人和蘇嬤嬤都是認識老奴的，二少爺若是不信，大可以回去求證一番，問問她們可還記得當初梅姨娘未入謝家之時，身邊跟著的那個何嬤嬤。”
“何嬤嬤？”
謝雲書心裡一頓，眉頭皺的緊緊的：“謝沉有什麼把柄在你手上？”
婦人一下沒了聲音，整個人安靜了下來。
“怎麼，還是不願說？”
謝雲書有些不耐了。
“不是不願說，老奴是在想，”婦人摸了摸手腕上的大金鐲子，眼神有些飄忽：“當年老奴在梅姨娘跟前發過誓，這件事要爛在肚子裡，一輩子不能對人吐露的。”
“那你就是不打算說了？”
謝雲書聲音冷了下來，已經沒了耐心。
“要不是老奴的孫兒要娶媳婦了，老奴也不能來這裡，其實老奴要的也不多。”
婦人搖了搖頭，“如果大少爺肯施捨一點，老奴肯定老老實實的回去，當做什麼都不記得了。”
“只是啊，”她看向謝雲書，嘴角彎了彎，詭異笑道：“這都是天意。”
謝雲書心裡這下隱隱明白，只怕這位何嬤嬤手裡的把柄之於謝沉是不小的威脅，甚至這之中梅姨娘也脫不了干係。
意識到這點，她心裡突然激動了起來，如果這個把柄落到她手裡，她是不是能一舉扳倒謝沉？
“現在這位大少爺可不是大少爺。”
謝雲書眼皮子一跳，急忙追問：“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