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低眸看向自己受傷的手。
謝雲書這才驚覺他受傷的是右手。
頓時,一股內疚湧上了心頭。
她虛情假意的將人請來,想著謝沉為她受傷,她親自給他包紮,也算是盡了一點心意,結果母親在這裡,她就連這表面的一點樣子都不敢做的。
謝沉是多麼高傲不可一世的人,她經歷了兩世能不知道嗎?
結果從剛才來了到現在,他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一起吃個飯,他連筷子都握不住了。
她吃飽了,他還餓著肚子。
謝雲書覺得自己有些不是東西。
她將他手邊的碗端了過來,起身去撿了幾樣菜放進碗裡,然後坐下來,夾了一口喂到謝沉嘴邊。
謝沉低眸凝著他的臉,順從的張開了嘴,任由他餵給自己吃。
沈澤看到這兩人的舉動,臉色微微一變。
宋氏忍不住說道:“雲書,你這是做什麼?”
“娘,大哥的手是因為我才受傷的,我不能看著他一個人餓著。”
謝雲書沒有抬頭,專心的給謝沉餵飯,希望他吃完了,趕緊離開,也讓今天早點過去。
筷子不好用,她索性換了一個勺子。
宋氏臉色十分不好,想發作,可剛剛該說的都說了,兒子不聽勸。
謝雲書在幾道異樣的眼神中喂完了這碗飯,將碗放下之後,她已經滿身大汗了。
好在謝沉吃完就走了。
謝雲書目送著那人離開,走進屋子,揉了揉眉心。
“雲書,娘還有點事情,你好好照顧世子,知道了嗎?”
謝雲書敷衍的應了一聲,來到案桌前坐下,隨手拿起一本書翻開。
屋子裡一片悄無聲息。
過了一會,她有些口乾,起身打算去倒杯茶,視線觸到站在門口的少年,她一下怔住,動了動嘴:“你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從前沈澤這貨是靜不住的,總是想盡設法引起她的注意,今兒怎麼轉性了?
謝雲書正奇怪著,卻見他朝著她走了過來。
他臉色緊繃,少有的嚴肅,和平日裡他玩世不恭的樣子大相徑庭。
謝雲書狐疑的盯著他:“你怎麼了?吃錯藥了?”
沈澤來到她跟前,嘴剛一動,臉色便垮了下來,話語中帶著委屈之色:“雲書,我吃醋了。”
謝雲書一愣,有些不解,“你好端端的吃什麼醋?”
她不想和他說這麼無聊的話,便去桌前倒茶。
沈澤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攔在了她的前面,神色帶著倔強和不滿:“你沒有給我上過藥,也沒有餵過我吃飯,可你都給他做了。”
謝雲書面對他的指責,很快會過意來,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氣。
她淺淺呷了一口茶,將茶蠱放下,一本正經的望著他,將他從頭打量到腳,嘖嘖的搖了搖頭,“你這是胡攪蠻纏知道嗎?”
頓了頓,“你說說你,又沒受傷,我給你上什麼藥?給他餵飯,那是他的手受了傷,那傷還是受了我的牽累。”
她看了他一眼,嗤笑一聲:“再說了,你這吃的什麼醋,那謝沉可是我的長兄,我們可是一個爹,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