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如今是錦衣衛千戶,可那陸然是錦衣衛指揮使,宋氏也知道官官相護這個道理,她害怕謝沉和那陸家人勾結,給她兒子小鞋穿。
婦人的心思很簡單,能想到的辦法也無外乎去掐那梅姨娘的錯,將這事情鬧大,好讓那陸家三思後行,打消了心思。
謝雲書望著母親單薄的身子,這個女人明明比誰都無助,心裡此時肯定是充滿了害怕和惶恐的,可為了她這個兒子,卻是義無反顧的站了出來。
“娘,這門親事不會成的。”
“你可別小瞧那個狐媚子,她有你爹撐腰,手段厲害著,這親事若是你祖父和爹的意思,娘也不怕撕破臉,大不了讓外面人瞧瞧,這謝家大郎寵妾滅妻,苛待嫡子,我看看以後有哪家還敢再把姑娘往這個火坑裡送。”
宋氏此時已經什麼都不想顧了,她戰戰兢兢過了這些年,好不容易等到兒子揚眉吐氣,原本以為能得到那個男人一點溫情,可那個男人還是一門心思的為了庶長子打算。
“娘,謝沉是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
“你怎麼知道?”
在宋氏看來,陸家這門親事是極好的,如果雲書不是女兒身,她也想為兒子說了陸家的小姐,那陸家小姐老夫人壽辰那日她見過一面,長得清秀端正,性子沉靜內斂,是個極好的姑娘。
“他不喜女人。”
謝雲書為了能讓母親安心,還是吐露了這句話。
宋氏睜大了眼睛,震驚的望著兒子:“你是說他……怎麼會……”
怎麼不會?那謝沉前世貴為一品定國候,也沒見他和誰定親,不過也許只是她沒見到,也說來奇怪,那個夢再往後的事情,她就夢不到了。
也許是那個時候她死在了牢裡,至於後來謝沉娶了誰,她並不知道。
“雲書啊,這話你可別輕信,那個庶長子不是省油的燈,你祖父和爹都對他抱有心思,你不能大意。”
“我知道的,”謝雲書當然知道謝沉是個不簡單的,就是現在,她都不明白這人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他跟那陸然關係不簡單!”
這世道好龍陽也並不是什麼新鮮事了,當然也會引起不少人的反感和鄙夷,宋氏也接受不來這樣的事情,這男人和男人,想想都覺得噁心的很。
一般家族裡有這樣汙穢的事情都會藏著掖著,可偏偏安慶侯府的大公子陸然是個異類,弄的滿城皆知不說,還公然的揚言這睡男人比睡女人來的妙。
這話傳出去,饒是陸家已經降低了門檻,只要陸大公子願意成親留個後就成,可偏偏到現在這親事還沒說上。
這些事宋氏也是從她的二弟妹嘴裡聽說的,一想到那個庶長子也是這樣骯髒的人,她莫名的心裡舒坦了許多,連帶的臉上也有了血色。
“你可得離他們遠點。”
謝雲書對自己是放心的很,現在想想,陸然看她不順眼,大概還是因為她本質是個女人,這樣一想,對於他和謝沉親近,她反倒不那麼心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