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謝似淮在飯桌上滴酒不沾,不過因為靠近喝了太多酒的她,他身上也沾染了一絲淡淡的酒香氣。
謝似淮沒說話,只是靜靜地將她帶回去。
月光拉長他們的身影,交錯地折射在地上,糾纏不休似的。
楚含棠前不久才裝醉,此刻倒不好恢復正常了,藥丸還沒吃呢,只好乖乖地隨著他向前走。
之前並不覺得房間有多遠,今晚走起來卻覺得時間過得漫長。
終於到了,謝似淮單手推開門,再關上,牽著楚含棠走到床榻坐下,還是沒有給她吃葛花丸,也就沒有理由那麼快酒醒。
她不禁猜他是不是故意的了。
楚含棠目光隨著他轉動。
謝似淮端來一盆清水,將帕子浸溼,然後不疾不徐地擰乾。
帶著微涼的帕子轉而落到了楚含棠泛著酒紅的臉頰上,他坐在旁邊,眉眼如畫,長睫垂下,表情如常,認認真真給她擦臉。
等給楚含棠擦完臉,謝似淮又給她擦雙手,一根一根手指地擦。
房間偶爾響起一些擰乾帕子時,水會滴落水盆的聲音,除此之外,寂靜無聲。
良久,謝似淮才緩慢地抬起雙眸,“楚含棠。”
這一聲楚含棠還是很輕。
楚含棠眨了眨眼,還在他掌心上的雙手微微一動,她臉上的薄紅還在,看著像是真的醉了。
謝似淮卻又垂下眼,很緩很緩地向前傾,跟她鼻尖抵著鼻尖。
想要。
想要什麼呢。
想要……忘記掉剛才看見她分明是想朝池堯瑤走去的畫面,楚含棠朝池堯瑤走去想幹什麼,謝似淮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反正不會是他想看到的,所以才會想方設法地阻止。
倘若換作是以前的謝似淮,直接殺了池堯瑤一了百了,即使對方並沒有做什麼傷害他的事。
可謝似淮本性就是如此。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只不過,他又無比地清楚自己不能殺池堯瑤。
楚含棠若是知道他殺了池堯瑤,那麼她或許會恨他,然後連演戲也不肯演戲了,頭也不回地離開他。
所以謝似淮為了她,壓抑本性。
兩人靠得太近了,謝似淮每眨一次眼,睫毛似乎能掃過楚含棠。
楚含棠喉嚨一哽,謝似淮卻錯開鼻樑,吻住了她還帶著酒香的唇角,像是要給自己洗腦一樣地念叨著,“你今晚喝醉了、喝醉了。”
見他這樣,楚含棠無法再裝醉下去,“謝似淮,其實我沒醉。”
謝似淮的吻頓在她唇角上,卻還是堅持說:“你醉了。”
楚含棠捧起謝似淮的臉,“謝似淮,你聽我說,好不好?”
謝似淮看她的眼神微微渙散。
“我沒有醉,我之前也想跟你說的,我要當著你們的面抱池姐姐,但知道你可能不會相信,還會覺得我因為想接近池姐姐而騙你。”
楚含棠牽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