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反對。
孟夜一瘸一瘸地過去想給南雪山莊莊主收屍,不然待會兒要是被人看見就糟了。
得處理掉屍體。
還沒等他走過去,就看見謝似淮先是將南雪山莊莊主的頭顱割下來,再把一瓶藥水倒上去,剩下的屍體在他們面前迅速地沒了。
楚含棠習以為常了,轉過頭不看,等謝似淮清理了“作案現場”,他們離開了這間房。
她讓孟夜先回自己的房間處理傷口,換身衣服。
趁謝似淮拿著南雪山莊莊主的頭顱不知去哪兒時,楚含棠也順便換了身新衣裳和洗乾淨臉上的血,然後要去廚房給他弄藕片。
月明星稀,晚風將廚房外面的柿子樹葉子吹得沙沙響。
廚房的窗戶是呈現一個長方形形狀開啟著的,楚含棠站在砧板前,拿著刀,把一節蓮藕切成一片片。
她永遠跟不上病嬌的腦回路。
大晚上的剛殺完人,居然還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地說要吃藕片?
窗外。
謝似淮坐在木板上,抬頭望天,他的臉也洗乾淨了,就是紅色衣服還沒換,還是看不出有血,靠近了或許能聞見血腥味。
屋簷下的鈴鐺叮噹響,謝似淮的手也撐在木板上,隨著鈴鐺發出的聲音規律,輕輕地敲著。
站在楚含棠這個位置,能看到他的側臉,長睫毛緩緩眨動。
楚含棠切完蓮藕,將它們放在碟子上,看著藏好南雪山莊莊主頭顱,又來到廚房的他,好奇問:“你是怎麼從水牢裡出來的?”
謝似淮歪頭看向她。
又是四目相對。
他微勾唇角道:“若我告訴你,我是直接把那兩個人給殺了,再出來的呢。”
楚含棠立刻不問了。
她將佐料放進擺好藕片的碟子,再將碟子放進蒸籠裡蒸,忽想起一件事,“那南宮夫人要是知道你今晚出來了,會不會猜到?”
謝似淮在離開水牢前,用巫術控制了兩個人守在水牢門口。
別人無事不會去水牢,得不到允許,也不得靠近。
至於南宮夫人。
她雖多疑,卻也自負,認定他不會反抗自己,便不會再多理。
只要他假裝是明日一早才出來的,南宮夫人也不會有所懷疑,而謝似淮更是行事隨心所欲,有些事,即使冒險也要完成。
楚含棠見謝似淮不說話,又不問了,安分看火。
在她蹲下去看火的時候,有兩名小廝從別處過來廚房。
他們見謝似淮坐在門口,剛要出聲,便吸入了一股香粉,不到片刻,眼神木訥,轉身離開了廚房。
兩名小廝前腳剛走。
楚含棠後腳就站起來了,趴到窗戶往外看,連個人影都沒看到,“要是有人來廚房裡,你記得躲躲。”
雖說深夜了,應該很少人來。
半個時辰後,楚含棠從蒸籠裡端出一碟藕片給謝似淮,坐在他旁邊,看他用筷子一塊一塊地夾著吃。
孟夜過來時,看到的便是他們肩並肩地坐著,她盯著他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