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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骨骼堆砌的奧術祭壇上,象徵著永恆墮落的裴寂之火正在熊熊燃燒。
兩位巫妖女王嘉寶和夢露的銀色長髮如被電擊,翅膀一般四散橫鋪在空中,隨風激烈擺動。隨著她們倆的持咒,惡浪翻滾的天空中出現了巨大而騷動的漩渦狀風洞,一縷縷鬼氣森森的霧靄伴隨著飛渡的亂雲,把兩個魔界月亮修飾成了獰笑的鬼臉。
“尊貴的皮亞琴察上古鱷王啊,真有必要這麼幹嗎?”魔龍皇帝卓別林陛下竭力壓抑著哆嗦的身軀,畢恭畢敬地問道。
“那您認為,您又有多大的把握能對抗兩位聖階?根據確鑿的情報,愛琴大陸今天下午產生了異常強烈元素潮汐變動,這種變動大大超過了魔導師向聖奇奧的進階頻率!”瞳孔中猶如盛載著一個深邃銀河的上古鱷王,連看都沒看恭恭敬敬侍候在身邊的魔龍皇帝,只是不鹹不淡地反問了一句:“或許我應該這麼問,卓別林陛下,您認為,齊菲亞諾殿下如果還沒有去“彼岸”,它能否同時對抗兩位愛琴聖階法師?”
上古鱷王的最後這句話頗有俏皮色彩,魔界的魔龍也有自己的語言,在魔龍語中,“齊菲亞諾”這個魔龍神使的名字,代表的詞義是“彼岸”,而在魔界通用語中,“彼岸”除了海岸對面之外,又兼具著死亡、逝世之類的意思。
{ps,獸血背景交代:齊菲亞諾的真名其實是“狴犴”,與“彼岸”同音。}
魔龍皇帝卓別林啞然無語。
假如魔龍一族未曾在南十字星森林遭受重創,它或許能理直氣壯地大放豪言,但是經過了那場可怕的大戰。就算它再自尊再狂妄,也不得不承認愛琴聖霄是多麼強大地存在——兩位巫妖王和一位冥界大統領可是被這位聖霄的三個嘍羅給咔嚓掉的…………
“尤其這兩位聖階還不是聖奇奧!他們是聖普和聖霄……”六翼天王阿泰斯特在火上又澆了勺滾油:“魔龍皇帝陛下,恕我直言,如果沒有我們。你們魔龍一族想要報仇成功,恐怕再付出十倍代價今生也是無望。”
彷彿蒼老了數千歲的魔龍皇帝,一下子變得更加蒼老了,原本還能挺直地腰身也跟著佝僂起來。
“聽說愛琴大陸永遠不會超過兩個聖階,但願這個流傳諸位面的真理諫言,永遠地被保持下去。”一位披掛黑色斗篷,手持滴血鐮刀作死神打扮的cosplay族男阜在一子在一旁淡淡笑道:“實話實說,就算是我,也一樣不敢面對兩位聖階,那和自殺又有什麼區別?”“無限恐怖啊……”上古鱷王也是一陣感慨:“據說這位愛琴聖霄……哦不……是銀瞳叛徒……他今年不過二十歲!這樣年青的奇才。得多少年才能出一個?或者說,走到時間的盡頭還會不會再有第二個這樣的奇才?”
“和他生在一個時代,恐怕是我們所有位面的悲哀。”看不清面容的盜版“死神”揮了揮滴血鐮刀。語氣有點掩飾不住的頹喪:“說實話……能不和他交手那是最好……我不想成為他的戰績中最顯赫地那個標註……如果這是一本書或者一幕歌劇……我想我不是男主角的命……”
“大殿下太謙虛了吧?”皮亞琴察上古鱷王笑道:“要是這位聖霄下次來魔界之前能提前通知我一聲,我倒是很有興趣和他切磋切磋!我還想擅離一次崗位,去看看這個讓您都要忌憚的強者,究竟成色幾何。”
“奉勸您最好三思而後行,任何守護者如果擅離了崗位。都有可能造成位面世界地失控!”盜版死神拉開了斗篷帽子,露出了一張英俊到令人髮指地步的俊秀臉龐和兩個魔界太陽也無法比擬的燦爛笑容:“沒有了守護者的位面會是什麼樣的下場,您不妨參考一下今日地愛琴。”
皮亞琴察上古鱷王面色悚然一凜。
玉皇抱著胳膊。站在祭壇旁始終沒說話,只是不住冷笑。
這都說的什麼呀!真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玉皇沒想到還有兩位強大存在比他更畏怯來自巔峰的挑戰。
“動手!”隨著六李天王地下令,十來個身高體壯的恐懼騎士將一對被剝成光豬,用地穴領主的吐絛捆住手腳的上位雌雄魔龍,七手八腳地拖到元素韻律波瀾壯闊的紅骨祭壇前。
無數雙靴子粗魯無比地踩住了兀自扭動的腦袋,一柄柄透明耀眼的水晶佩劍高高掄過頭頂,此起彼伏地狠很剁向這對上位魔龍夫婦的脖頸。
雖然上位魔龍夫婦事先已經被打上了奧術烙印,還被多股地穴領主吐絲結成的繩索捆縛。但它們地掙扎和慘叫仍然很有力度,縱使頭顱被一劍接一劍斬的血肉橫飛,也依然在不住高聲叫罵。
老淚縱橫的魔龍皇帝背過了臉,不忍再看。
如果它那抽搐的肩膀能夠摩擦發電,今夜魔界的星空絕對可以擺脫黑暗的桎梏。
“骨頭還真硬啊……都給我滾到一邊去!”看到恐懼騎士們的水晶佩劍在連續的劈斬中變成了鋸齒,而這對魔龍夫婦的強項仍然藕斷絲連,六翼天王阿泰斯特怒喝一聲,鏘然拔出自己的魔界名刃“普利茅斯佩劍”。
天王御座的這柄“普利茅斯佩劍”是魔界名匠在七千年前出品的頂級利刃,鍛造過程中以一頭雙翼夢魘祭爐,每一次斬擊都會在寇刃兩側彈射出無堅不摧的元素翼刃,附帶火焰和心靈兩大傷害,不見血絕不歸鞘。
沒有任何懸念,在天王的劍下。上位魔龍的叫罵聲戛然而止。
一具肌肉健美和一具曲線曼妙地無頭厚身軟軟癱倒在地,四肢抽搐。
噴泉般的醬紫色龍血灌溉進了祭壇上交錯縱橫的符文凹槽,宛如水銀江河一般,龍血飛速地流動運轉起來。成為整個奧術法陣的動力基礎。
晦澀而冗長地咒語吟誦聲開始拔高,大地和星空濛上了一層不祥的黯淡色彩。
若隱若現的怒嚎,虛無縹緲的綴泣,徘徊、徜徉、彷徨在祭壇的四周,久久縈繞不去。
“但願這種犧牲只是最後一次……”皮亞琴察上古鱷王的左眼流淌下了一滴晶瑩的眼淚,緩緩劃過腮邊。
這滴樹脂琥珀一般半凝固的眼淚,被上古鱷王送到了悲痛欲絕的魔龍皇帝嘴邊。
無數豔羨不已的眼神,在驚愕地魔龍皇帝臉上開了花。
“御座,您不必多說什麼!”皮亞琴察上古鱷王擺擺手,打消了大驚失色的六翼天王準備勸諫的舉動:“其實近一萬五千年以來。我地修煉全都是瞎子點燈白費蠟,如果不是時時送給你們每屆巫妖王一滴眼淚,適當減低自己的元素值。面對再次進階的天罰,我根本沒有絲毫把握可以捱過!對我來說,實力損失只要維持在六千年上下,和沒損失基本上是一個樣。”
“可您的一滴眼淚就代表千年修為啊!”阿泰斯特天王真正心疼的是這滴鱷王之淚為什麼沒給他而給了魔龍皇帝——至於皮亞琴察上古鱷王地自我嘲笑式的開解,他可沒有多大的興趣去深入瞭解。
坦率說。銀瞳御座甚至很是有點瞧不起皮亞琴察上古鱷王。
如果阿泰斯特有上古鱷王地聰慧天資和元素資本,絕不會害怕區區進階天罰——那個大叛徒真武親王,不就屁事沒有捱過了天罰。從而進階聖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