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時候,只有林彤彤發現了陸塵的異樣,但隨著陸塵的動作越來越誇張,這種關注就開始蔓延開來。
許文博就坐在林彤彤的旁邊,自然也發現了陸塵的異動,他心思就有些惡毒了,他只是想,這小子不會因為失戀而瘋掉了吧,想想到也有可能,他之前的舉動看起來就不想正常人。
心中想著,許文博不禁把身子外椅子外面挪了挪,更是低頭小聲對林彤彤道:“這小子怎麼了?他不會有什麼病吧。”
林彤彤搖搖頭,剛才心中那種隱隱約約的不舒服也隨著許文博的話而消散了,她也在心中暗罵自己多事,自己已經是許文博的女人了,還關心他幹嘛。
“應該沒事吧,以前也沒聽說過他有病。”
“哼,我看他就是有病,神經病。”許文博瞥了陸塵一眼說道,他的一條腿已經伸到了椅子外面,要是陸塵有異動的話,他絕對能在第一時間躲過去。
也不怪許文博這麼小心謹慎,其實當他看到陸塵坐在林彤彤身邊的時候,心裡就有些不舒服,儘管他是贏家,儘管他知道林彤彤不會離開自己,但男人向來是控制慾極強的物種,就好像草原上的獅子,絕對不允許另外一隻雄獅靠近自己的領地。
哪怕那種雄獅瘦骨嶙嶙不堪一擊!
更何況,剛才這混蛋可是很囂張的,而且表現也不是很正常,這就讓許文博有些擔心了。
剛剛還好好的陸塵居然突然癲狂起來,許文博只以為這窮小子是受了刺激才發瘋,看他那樣子,說不定就會跳起來傷人,所以才他會這麼謹慎,他的身子金貴著呢,當然不能和一個窮瘋子硬拼,哪怕是傷了一根指頭,也是極不值當的。
且不說許文博,此時周圍的學生們也都發現了陸塵的異樣,雙眼呆滯,身體緊繃,雙手好像不受控制一樣胡亂的翻著書,這不魔怔了麼。
——
整個教室的目光都集中在陸塵身上,包括臺上正在講課的副主任。
然後,副主任怒了,這小子是不是來砸場子來的?
也不怪副主任會這麼想,陸塵先是遲到,而後站在教室裡不坐下譁眾取寵,此刻又出盡洋相,他當自己不存在呢是吧?這不明顯是在挑戰他的權威麼?
“碰!”
副主任一巴掌拍在講臺上,他的手疼不疼外人不得而知,但這一巴掌的威勢卻是十足,整個教室立刻沉寂下來,鴉雀無聲……不,不能這樣說,教室裡的其他學生的確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陸塵顯然不在其內。
所以,安靜的教室裡,只有嘩嘩的翻書聲在迴繞,之前聽起來還不怎麼明顯,現在卻顯得極為刺耳。
在華夏的學校裡,有那麼一些人,他們披著教師的外衣,卻以官老爺自居。這種情況極為普遍,小學、中學、大學,總有那麼一些人,他們自認為自己是統治者,而學生就是他們子民,他們說一,就不想讓學生們說二,在他們心中,他們的權威是不容挑戰的,尤其是不能讓學生們挑戰。
所以,在華夏的學校裡,永遠不要和老師講理,你跟他們講道理,他們就跟你耍流氓,你跟他們耍流氓……呃,學校是不會開除學生的,有一種開除叫自動退學……這些賤人!!
講臺上的副主任顯然就是這樣的存在,所以他最忌諱的就是學生和他頂嘴,你是學生,進了學校就要聽我的,你怎麼能跟我說不呢?
這也是這位副主任兇名遠揚的原因,每次開學的時候,他都要燒上三把火,他很享受學生看向自己的那種恐懼目光,他的自尊心都是靠著學生們這種敬畏來維持的。
此刻有人不敬畏他,他就感覺傷了自尊,他不承認自己有什麼私心,他只是覺得學校裡不應該留有這種壞學生,這些人上學時壞,一輩子就壞,早晚都是社會的人渣,總不能讓這些老鼠屎壞了一鍋好湯吧。
事實也是如此,總有那麼一鍋好湯是因為幾顆老鼠屎壞掉的!!
鍋或許不同,但屎總是那個屎樣!
“你站起來!”
副主任一臉怒容,指著陸塵說道,在這麼一瞬間,他已經想到了很多可以讓這個學生自動退學的理由,他不介意把這隻雞宰了給猴看。現在不治治他們,以後還了得?
學生們再次將目光集中到陸塵那裡,看向他的眼神也變得不同,有些人是職業觀眾,他們不認識陸塵,他們只是看戲的。有些人的目光則帶著同情,這些人大多都是陸塵的同班同學,尤其女生居多,還有幸災樂禍的,比如許文博,也有怒其不爭的,比如林彤彤。
總之,此刻的陸塵是絕對的主角,開學這麼久,他還從來沒有被這麼多人關注過。
所以,當陸塵將那本《社會主義理論》看完並且抬起頭的時候,臉一下就紅了。
你們老看著我做什麼?
陸塵確實不知道剛才的事情,他太投入了,那種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以至於讓他有些痴迷,倘若不是這本書只有四百頁,估計他還在看呢。
因為當陸塵發現全班人都在看著自己時候,心中不禁有些犯迷糊,更帶著幾分羞澀,他以前哪有機會享受這種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