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起床了。”柳婉茹羞愧地說道,卻不敢動,她瞟了一眼散落在床邊的衣物,此刻自己起身來,光著身子去撿衣裳,該有多難為情啊!
穆君逸怎會想到女子的心思,聽她說要起床,卻仍賴在自己懷裡,只當是還沒溫存夠,不容分說,朝著她的紅唇便吻了上去。
“哎,穆大哥,好了,天都亮了。”柳婉茹被他親得慌了神,連呼吸也困難了,她狠狠推開了他,慌亂地鑽出了被子,撿起自己的衣裳來。
“娘子!”柳絮滿臉焦慮地朝東廂來了。娘子失蹤,阿郎不在,仙兒姐姐也因為李大哥的死有些精神恍惚,可是縣尉在此,讓他帶領全部官差,就算翻遍全城也必須要把娘子……
柳絮正盤算著,抬起手來,可還未觸及房門,門卻開了。
柳婉茹剛探出身來便止了步,她紅著臉攏了攏身上凌亂的外衣:“哦,柳絮……”
柳絮驚恐地看著柳婉茹:“娘子,你……你怎麼在穆大哥房裡?”
“我……”
“婉茹,外面冷,披上吧。”穆君逸也在門口現了身,除了頭髮微微有些凌亂,身上的衣裳倒是齊整,他將一件披風給柳婉茹搭上,朝柳絮笑笑:“早!”
“早!”柳絮愣愣地回了一聲,朝柳婉茹追了上去。
錦繡和錢管家也剛好趕了過來,將這一幕看在眼裡,主子是想借那暖情的蛋花湯撮合穆君逸和柳婉茹,看來是達償所願了,只是……兩人不約而同地朝歐陽清風的房間看去,他……
“仙兒姐姐,仙兒姐姐!”柳絮又氣沖沖地直奔穆仙兒房間去了。
兩人對視一眼,飛快地追了過去。
穆仙兒的房門剛才貌似就開著,只是聽柳絮的叫聲,兩人立即跑到東廂檢視,沒有進去一探究竟,而此刻隨柳絮進屋,才發現房中有兩人:歐陽清風坐在地上閉目養神,穆仙兒正裹著被子趴在桌上還在熟睡。
“歐陽大俠,你……沒事兒吧?”錦繡關切地問。
“沒事兒。”歐陽清風笑笑,站起身來,還不由自主地揉了揉腿,想來是一直保持這個姿勢壓麻了。
“仙兒姐姐!”柳絮怒道。
“大清早的,嚷嚷什麼?還讓不讓人睡覺的啊?”穆仙兒仍閉著眼,不耐煩地嘀咕了一句,翻了個面兒,並沒有起來的意思。
“仙兒姐姐,我問你:你昨晚是不是在煮的湯裡下藥了?”柳絮直截了當地問道。
穆仙兒終於抬起頭來,不慌不忙地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疑惑地看向柳絮:“我是煮了湯了。可是下藥?下什麼藥?”
“娘子說,你下了合歡散,所以才不得不去陪穆大哥睡了一夜,要不然他們兩個都得死!”
“合歡散?什麼玩意兒?柳姐姐陪我大哥睡了?那……明府知道嗎?”穆仙兒揉了揉眼睛,一臉懵。
錢管家和錦繡對視一眼:“主子,不是你昨天講的嗎?吃了合歡散,如果……咳咳……”
“哦,對對對,我昨天是給你們講過。”穆仙兒終於想了起來。
“你怎麼能這樣?你這樣做,阿郎……阿郎知道了該怎麼辦啊?”柳絮又急又怒。
穆仙兒卻不認賬了:“我做什麼了我?我一時心血來潮煮個湯怎麼了?我講了一個合歡散的故事又怎麼了?你家娘子自個兒跑去和我大哥睡覺了,又與我何干?”
“仙兒,你這次做的太過分了!”柳婉茹已穿戴整齊,也跑來興師問罪了。
穆仙兒終於起了身,她抓過身上的被子扔向床上,雙眉一挑:“你們把話說明白了,我到底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了?”
柳婉茹紅著臉道:“為什麼要給我們下合歡散?”
穆仙兒反問:“我何時下藥了?你們哪隻眼睛看見我下藥了?別一個個的血口噴人!”
“你……我們昨天都看到你把白色小瓶的藥粉加到湯裡了。”柳婉茹肯定地說。
穆仙兒冷冷一笑:“難道煮湯不能加鹽嗎?沒有鹽,清湯寡味,還怎麼喝?”
眾人一愣:“鹽?”
“我記得昨個兒放鹽的時候不是說了嗎?”穆仙兒一把掏出懷裡的小白瓶來,遞給錢管家:“嚐嚐!”
錢管家看看穆仙兒,遲疑了片刻,用指頭蘸了點兒在嘴裡抿了抿,滿臉諂笑道:“還真是鹽。呵呵,主子,你……你把鹽裝這裡面幹什麼?”
“《大唐律》哪條規定鹽不能用這個瓶子裝了?”穆仙兒怒道,轉而迷茫地看向歐陽清風:“哦,對了,師兄,你昨晚拿這麼一卷繩子來,說:讓我不睡,盯著你,若是你無法控制自己,企圖做出什麼禽獸不如的事來,便用這繩子把你捆起來,如果很難制服你,就一劍殺了你。你到底要幹什麼禽獸不如的事啊?”
歐陽清風心知又被穆仙兒戲弄了,瞪了一眼錢管家,淺淺一笑:“沒什麼事了。今日該我當值,我先去縣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