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沒想到還能撐過來。”
“這麼瘦的一個娃娃,居然還能完成新人指標,真不錯。”
“不錯有個卵子用,就他現在這模樣,明天鐵定沒了。”
“可惜咯~”
……
各種或嘲諷,或惋惜,或詆譭的話語傳到角落裡,因為過度勞累導致意識模糊的謝凡耳中,讓他模糊的意識提起了些許精神。
痠痛感從四肢傳來,腦袋裡也是一片發昏,僅是咳嗽兩聲便讓他感到胸口就要炸了一般。
眼皮微微抖動,逐漸恢復意識的謝凡便一點一點睜開雙眼。
碎石填充的地面,昏暗的油燈,一根根鏽跡斑斑的鐵鏈圍在四周,形成一個特大號的囚籠,而這個囚籠中,則是有百餘個赤裸著上身的漢子。
“撐過去了。”
角落裡,謝凡斜靠著鐵鏈,用舌頭舔了舔乾巴巴的嘴唇,然後努力動了動滿是痠痛的四肢。
“嘶!”
謝凡強忍著劇痛繼續活動著四肢,感覺到自己的四肢並沒有失去活動能力後,嘴一咧,臉上苦澀的笑容因為劇痛而顯得扭曲。
“這尼瑪就是地獄開局臥槽。”
“還能有比我更慘的穿越者嗎?”
“為什麼我開局不是富家子弟?開局老爺爺?嬌俏侍女?廢柴逆襲?”
“就是你讓我回去給人當小白臉也比現在好啊。”
謝凡依靠在鐵鏈旁,滿腦子都是稀奇古怪的念頭,或許是他想借此分散注意力來減緩肉體上的痛苦。
作為運氣賊差的那類穿越者,謝凡表示他僅僅只是看電影的時候不小心打碎了一個茶杯,然後杯裡的水被濺到插排上並將他擊暈,毫無預兆的就來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
就像是遊戲一樣,但在這裡,他好像是被命運預設的選擇了地獄模式,睜開雙眼的謝凡就正式的成為了這個陌生世界裡一個礦山中的礦奴。
沒錯,就是礦奴,謝凡從前世的一個有著輕微啤酒肚的中年小白領,變成了這個礦山裡,沒有絲毫人身安全保障的礦奴,穿越以來的一個月裡,他幾乎每天都在拼命勞務,因為不完成指標的下場只有一個。
那就是死。
在長達一個月的高壓勞務下,謝凡的神經已經頻臨崩潰,在黑暗的礦洞內不斷的用鐵鍬砸向礦石,那其中的辛勞不是正常人能想象到的。
包括謝凡在內,這個巨大囚籠裡的所有人,都是礦奴,有的甚至已經在這種高壓勞務下工作數年之久,但大部分的,都已經埋藏在那座礦山之中。
對於他們來說,或許死才是最好的解脫吧?
但謝凡不一樣,他想活。
雖然無數次瀕近死亡,但每一次都在謝凡頑強堅韌的挺了下來,一次次的在生死之間徘徊,他已經不確認自己這是第幾次四肢無力,滿身痠痛的倚靠在鐵鏈旁了。
得有三十餘次了吧?不過他早已不是一個月前,那個頹廢、軟弱的白領中年了。
“147號,第幾次了?撐不下去就別撐咯。”
離謝凡比較近的一箇中年男人同樣癱坐在地上,看著四肢無力的謝凡,帶著刀疤的臉上勾起一絲嚇人的笑容。
“我叫謝凡,稱呼我的名字,而不是什麼147,知道嗎?”
謝凡慢慢掙扎站起,臉上滿是因疼痛引起的猙獰。
而對上謝凡眼神的那個男人,看著謝凡的眼神,就像是瀕死的野獸一般,沉默而兇戾,沉默了。
“有區別嗎?到這裡,結局都是一樣的,就是早死晚死的區別罷了,還記那些東西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