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臨窗的位置飽受太陽公公恩待,窗外種著一顆茁壯成長的綠蔭大樹,風輕輕一吹,那些細小的枝條便隨風擺動,咖啡廳呈復古風,一切的坐具都是原木設計,淡淡的雛菊花香在整個咖啡廳裡蔓延開來。
“你好,我叫辛子念,我也很高興認識你。”看著唐芷一身正裝,想必是某公司高管,氣質不凡,言談舉止都有大家閨秀的氣息撲面而來,小女人在衣服上擦了擦手,這才緩緩伸出去。
聽到這個名字,那穿著正裝的女人眉頭緊皺,急急忙忙縮回了手:“你說什麼?你叫辛子念?”
她握著杯子的力度愈發加重,一頭霧水地點了點頭,“嗯嗯。”唐芷緊緊抿著嘴唇,柳葉眉緊擰,臉上的神情不是那麼愉快,“天吶,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不好意思,我不喜歡和叫做辛子唸的人做朋友,我先走了。”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辛子念舉起水杯一飲而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神經病吧?”
超市門口太陽火辣辣地烘烤著地面,人來人往,馬路上川流不息,車輛來來往往來回穿梭,“我買了點消毒藥,先擦點吧,傷口感染到時候就不好了。”顧拾黧輕笑道,邊說著邊開啟裝著消毒藥的袋子,側臉總是給人一種熟悉的感覺,像極了鄰居家不愛說話的帥氣大哥哥。
“謝謝你啊,沒想到還能遇到你那麼好的朋友,還有就是,很感謝你上次在校門口幫了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報答你,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會竭盡全力滿足你。”
她眨巴著大眼睛,一臉無辜。男人自顧自地拿著棉籤蘸取藥水,輕輕在她手腕上擦拭著,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嘶……疼。”宋詩辭微微皺著眉頭,輕咬下唇,讓人忍不住想要去保護她。
“呃?疼嗎?我覺得這個力度好像剛好。”他臉上無半點笑意,像個沒有感情的塗藥機器。看著他凝重的臉,女人硬著頭皮搖了搖頭:“還……還好啦。”
“你剛才說的那些我都不需要,反倒是你,是真的不知道人間險惡啊,要是換做別人,你可能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以後一定要留個心眼,不要讓壞人有可乘之機。”顧拾黧緩緩開口說道,一副班主任教導早戀學生的嚴肅模樣。
他這是在關心我嗎?他長得那麼好看,而且從小生活在一片光亮裡,這樣一直被關在黑暗的籠子裡的人會配得上他嗎?她苦澀地笑了笑,微微低下頭,默默享受著他對她的關懷。
“你怎麼了?為什麼要一副被挾持了的樣子,嗯……我很好奇你手腕上為什麼會有傷,你可以告訴我嗎?如果你願意的話。”男人抬眸看著她精緻的臉,內心毫無波瀾,更多的是對這個傷口的好奇心。
聞言,宋詩辭微微一笑,“一點小意外,噢,拾黧你不要誤會,我不會傷害我自己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個人的生命有多來之不易。”她衝他甜甜一笑。
人行道上空無一人,平日裡人來人往的街道,現在卻出奇的冷清,只留下辛子念一個人提著大包小包興沖沖地走在路上,嘴裡唸唸有詞,“怎麼會有這樣子的人,臭顧拾黧,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竟然丟下我一個人和別的女人走了,走了就走了,還拉她的手,一點都不尊重我這個追求者……”
她嘟著嘴,眼眶紅紅的,像是快要被自己急哭,“幹什麼都不在意我,想要個小雞針織袋也不肯給我買,嗚嗚嗚,我……我又不是不還你錢,幫我……買都不行,小氣吧啦。”小女人抽泣著說道,看上去惹人疼惜。
川家一片祥和,老爺子悠閒地躺在沙發上,偌大的別墅顯得空蕩蕩的,冷清無比。客廳一片寂靜,安靜到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被清楚地覺察,最顯眼的那面牆上掛著一張全家福。
“老頭,你說我看上去寒酸嗎?為什麼就是追不到一個小姑娘,真是見鬼了,哪個女人不是對我投懷送抱,哪有我倒追的道理。”川鶴撇了撇嘴,心煩意亂地幹了一口茶几上的普洱。
老爺子呵呵一笑,漫不經心地端起茶杯,放在嘴邊輕輕吹了一下:“有時候啊,很多時候怪不了別人你把你的快樂分享錯了人,就變成了顯擺,你把你的難過傾訴錯了人,就成了矯情,你把你的專一認真深情付錯了人,就變成了舔狗,所以跟錯的人做什麼事都是錯的,可能喪失分享的慾望就是散場的開始吧。”老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說得什麼文縐縐的,算了算了,我不和你說了,您啊,年紀也不小了,不要總是日夜操勞,錢少掙點沒關係,但是身體最要緊。有件事我要和你說一下,畢業了我也不會繼承川氏的,我才不要像那些繡花枕頭一樣,我自有打算。”
男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靠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痞帥痞帥的,猶似古時候的花花公子。
聽到這裡,老爺子瞪大眼睛,氣得鼻孔都大了一圈,“不行,我川家就你一個獨苗苗,你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我不管你,唯獨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你,你也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