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子念嘟著嘴,含著淚抹了一把辛酸淚,“你不知道,當年你以為是我想不辭而別的嗎?”
她頓了頓,“媽媽和我說只要我跟了她,那爸爸媽媽就會和好,不再提及離婚這兩個字,我想要一個溫暖的家庭,我想和正常的孩子們一樣,我也想和父母穿親子裝,我也想成為別人羨慕的物件,不再去羨慕別人。”
話音剛落,對面一片死寂,原本喧鬧的飯館此時鴉雀無聲,一股莫名的悲傷油然而生。
川鶴交叉的手緊握的力度更加用力,心裡有股莫名的落寞感:其實我也很羨慕你們,如果當年能留住爸爸媽媽,不讓他們一意孤行,那我現在也是個家庭美滿的人。
想到這裡,他低下頭,苦澀地笑了笑,片刻便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顧拾黧眉頭緊蹙,心裡的千言萬語掐死在心頭。“阿黧,我天真的以為,只要我和媽媽去了,那我就可以和我所想的一樣,但是我錯了,我只不過是個出氣筒罷了,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了。我不想再成為你心裡那個十惡不赦的辛子念,明明我什麼都沒做,為什麼你們都討厭我……”
辛子念一頭栽在桌子上哇哇大哭起來。
顧拾黧緊握著電話,眼睛望著桌面發呆:顧拾黧啊顧拾黧,這麼久以來你到底在氣什麼?是因為她當年不辭而別嗎?不是吧?是因為痛恨自己無能嗎?也不是吧?這所有的所有都不過是在和自己過不去。
“你在哪裡?”他輕輕抿著嘴唇,“告訴我,我去找你。”
“什麼?來找我!不行不行,我現在肯定很醜,你不要來找我,我現在在這裡挺好的,我一點事都沒有,你放心吧。”聞言,小女人猛的從桌子上起來,試問那個人能接受在喜歡的人面前出醜呢?
川鶴嘆了口氣,一把奪過手機:“她在萬新飯館,你現在過來吧。”他的言語裡沒有一絲顧慮,如果自己現在所做的能夠對她有所幫助,那麼他做的這一切都值得。
“好。”顧拾黧草草換了一套衣服急急忙忙地從二樓別墅跑下去,“唐伯伯,麻煩您帶我去萬新飯店。”他手忙腳亂地扣上襯衫的紐扣,恨不得手腳並用。
唐伯眉頭一皺:“萬新離這裡很遠啊,少爺去哪裡做什麼?”“去接人 ”“接人?何方神聖能夠讓少爺大動干戈,這麼晚跑那麼遠去接送啊?”唐伯伯還是一如既往的八卦。
“辛子念。”男人不緊不慢地說道。
子念……子念好啊,子念好,夫人一直盼著子念什麼時候能夠回來多陪陪她呢,唐伯心裡喃喃自語道。
嗚嗚嗚嗚,辛子念一副不人不鬼的模樣,“川鶴,你看我現在是不是很醜啊,等會兒顧拾黧來了看到我這幅樣子是不是要嫌棄死我啊?嘔…不,老孃才不稀罕他呢,像他這樣的滿大街都是,我才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男人無奈地笑了笑,自己好像還從來沒有對誰這麼上心過呢,“我可能是瘋了吧?”說罷,他伸出手來替她理了理劉海,那隻溫暖寬厚的手掌輕輕擦掉臉上殘留的淚:“你一點都不醜。”
說時遲那時快,咳咳咳,一陣咳嗽聲響起,顧拾黧黑著臉緩緩走近女人,神情凝重,眸子裡像是飽含深情厚誼,“故意讓我過來看你們這甜蜜的一幕?”他臉色一黑,心裡面咯噔一下。
“辛子念,你先自己在這裡一下 不要亂跑,我有點事情想和顧拾黧說。”川鶴轉過頭去緩緩說道,接著走近男人,除此之外還順手搭在他的肩上。
“顧拾黧,你和我出來一下。”他冷冷一笑,臉上寫滿了不服。深夜的冷風吹入心坎,每一陣風吹過都讓人忍不住想要掉雞皮疙瘩,復古的小巷裡一片寂靜。“我和你這樣成天無所事事的人沒什麼好說的。”男人理了理身上的外套,冷冷答道,一股突如其來的醋意在心裡面油然而生。
飯館老闆無奈搖了搖頭,隨後便各忙各的。
這是什麼意思?自己是被看輕了嗎?到底是因為什麼會被看不起。“顧拾黧,你什麼意思?什麼叫老子每天無所事事?”他拳頭緊握,渾身上下散發著那股不服輸的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