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漸暗沉,小巷裡的狗吠聲震耳欲聾,馬路上的車輛已經來來往往地穿梭著,路燈下倒映著無心人的背影,流浪貓發出對世界不滿的呻吟。
川鶴帶著耳機,一襲黑衣,手裡拿著滑板,那是限定款,沒有點資源還真弄不到。奇怪的是趁著週五這樣的大好時光,沈秦和許柒夜居然放他鴿子!
“這兩個小子怎麼磨磨蹭蹭的,跟個娘們兒似的,到底有墨跡到什麼時候啊,要是有事兒來不了好歹和我說一聲啊,網咖走起,好久沒玩了。”
男人百無聊賴地踢著腳下零零碎碎的石子,慢慢的二十分鐘過去了,手機螢幕還是沒有再次亮起。
他苦澀地笑了笑,百般無奈之下撥通電話,不知過了多久才被接通,還沒等對方開口,“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啊?磨磨唧唧的,都什麼時候了,不是說八點到球場集合嗎?半個人影沒見著,太不靠譜了吧你們,你們說說,這是第幾次放我鴿子了?”
一頓猛虎操作過後,還是那陣熟悉的結束通話聲。“我靠,還真是親兄弟啊!”
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披著一頭大波浪迎面走來,女人姿色超群,雙瞳剪水,白皙的牛奶肌吹彈可破,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是你啊?怎麼?一個人在這,你那群女人不陪你嗎?還是說你已經浪子回頭了?”
女人手裡舉著煙,烈焰紅唇裡吐出白霧,煙霧繚繞,做出一副很享受的模樣,但誰又能想到她以前是個穿著白裙子乾乾淨淨的小姑娘呢?
“呵。”川鶴呵呵一笑,打量了一番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看著很是面熟卻怎麼也想不出來她是哪位,開口說話的女人叫傅藝冉,是傅家的獨生女,在一次酒會上初遇他,本來以為自己找到真愛了,沒想到這小子只是玩玩而已。
“你是哪位來著?哦~Lily?你是Lily對不對?”他笑道,一臉戲謔地看著她,隨便說了個前女友的名字,把手裡的滑板往地上一丟,被他甩過的女人絕對沒有第二次複合的機會。
他屬實不明白為什麼她為什麼這麼痴情。
傅藝冉嫣然一笑,把煙拿開,嘴裡吐著弄弄的煙霧,夜晚的風很涼,晚風吹在她身上,臉頰旁的秀髮打在臉上,那雙恍惚的眸子裡早已沒有當初的單純。
既然他都不記得自己了,幹嘛還要庸人自擾呢?如果是逢場作戲那就陪他演下去。
見她不語,川鶴微微眯著眼睛,真的想不起來這個女人到底是誰,他遇到的女人那麼多,可沒有對誰情有獨鍾過,“不是Lily,那你是小橋?漫漫?我是真的想不起來你是誰了,我就是個渣男,你走吧,不要靠近我。“
川鶴淺笑道,剛要轉身離開便被她叫住:“放心吧,我也記不清你是誰了,你是張氏集團總裁?裴家大少爺?哈哈哈,真是的,看你眼熟,但是……想不起來你是誰了……”女人輕笑著說,嘴角微微上揚,將手裡的煙掐滅,菸灰灑在地面上被晚風吹開。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一陣刺痛,她自嘲似的笑了笑,原來小說裡寫的心碎是真實存在的,原來他除了自己還有那麼多的女孩。
他笑了笑,“走了。”這個女人還真的是莫名其妙,明明記得好像在自己的記憶深處有一個這樣的女人存在過,但是為什麼想不起來了呢?也許是因為不夠重要吧。
晚風涼涼的吹在他身上,所幸他披了件外套,不知道為什麼,一股自責感在心裡油然而生。待他邁開步子走了幾步,傅藝冉再次叫住他,說不喜歡了那是騙人的。
“川鶴!”她喘著粗氣追上去,高跟鞋磨破了她的後腳跟,但是比起這個,她心更疼,碎成一片片渣渣,球場外的地面凹凸不平,傅藝冉穿著細高跟一不留神便摔了下去。
藉著昏暗的路燈,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她眼眶裡泛著淚花,眸子裡滿是不捨,看起來狼狽不堪,女人揮著手,“你不要走!”說罷,她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向他,腳上溢位鮮血。
他愣住,看傻了眼,“不是,你不要這樣,幹嘛啊,自愛一點啊,看到你這樣你的父母會怎麼想,值得嗎為了一個認識沒多久的男人,小心點,不要摔傷了。”說罷,川鶴跑過去一把抱住她,但是這次的唯一不同之處,他這次格外紳士。
男人眼裡閃過一絲疼惜,但只是因為愧疚,別無二心。
風輕輕吹在她身上,雞皮疙瘩掉一地,傅藝冉蜷縮著身子,顧不及腳上的疼痛,“川鶴,我怕我稍微慢一點你就不見了,真的好怕……”